秋分将至,佛教许是在忙着为太冲洞天的开启做准备,在莲意挑了天海郡周围几个郡的寺院之后,并没有派来更厉害的和尚教训莲意。
佛教在天海郡的势力沉寂下来,被莲意强行“改邪归正”的佛信徒们深入民间,纠正普罗大众对佛的错误认知。
许家信道不信佛,许嘉眉不在意一念寺统一天海郡的宗教界,专心画符、练习道术和武功。许惠音倒是有点在乎天海郡的百姓成为佛的信众,张口闭口都是阿弥陀佛,私底下跟妹妹念叨了几句。
因许家没有莲意这般高手,争不过一念寺,也不好跟一念寺争,许惠音便听之任之了。
天海郡不是许家的,就算是,在眼下这个修士不算得罕见的时候,许家也守不住偌大的天海郡,看开点好。许惠音安慰自己。
对此,许嘉眉提点二姐:“修士更看重个人实力,你可以在乎许家,但不能太在乎。毕竟我们家连天海郡的世家都不算,仅是普通的刚脱离农民身份的大户人家,没法给予我们帮助。”
“放心,我自有分寸。”许惠音如此回答许嘉眉。
许嘉眉嗯了一声,不再提起此事。
劝言一句足以,听得进去的,听一句便入了耳听不进去的,听百句千句劝言亦是白费口舌。
许嘉眉过了较真的年纪,不会要求二姐与她三观一致、看法一致。她离家多年,对家乡的牵挂只剩下父母和两位姐姐,许惠音却是看着许家一点点成长为堪与王家争高下的大户,姐妹二人对许家付出的情感、心力不同,对许家的在意程度不同。
距离秋分还剩下几天,官府派人登许家的门,请许惠音帮忙办一桩疑似关系到修士和妖鬼精怪的案子。
许惠音觉得自己做好了随时进太冲洞天的准备,帮一帮官府不算事,便根据官府提供的线索查下去,很快查到酒肆青楼中,目光落在梅澜玺身上。
她敲开许嘉眉的门,说道:“眉眉,你留意一下梅澜玺,我疑心他搞事。”
许嘉眉有琉璃境,可以窥探一定范围内的风吹草动,许惠音不太清楚琉璃境有何用途,反正她妹不缺乏手段。
“梅澜玺?”许嘉眉不觉得梅澜玺能弄出什么事,不过梅澜玺是宝生的父亲,她能用宝生的血为媒介诅咒梅澜玺,别人未必不能通过梅澜玺和宝生的父子血缘对许和畅下手。
许嘉眉思忖,让许惠音把官府那桩案子说了。
案子本身没有稀奇之处,起初是几个不到后天的武修在六七天前失踪了,后来是几个后天武修,昨天失踪了一位生性谨慎的先天二重。这些失踪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许惠音问蓍草符,得知所有失踪者都死了,嫌疑人之一是梅澜玺。
许惠音用蓍草符问梅澜玺是否与失踪有关,蓍草符的回答是“是”,即便梅澜玺对武修失踪继而丧命之事不知内情,他也是参与到事件中的。
“去跟梅俊渡说一下他哥的事吧。”许嘉眉说,若是梅俊渡不在,她已经把梅澜玺抓到虚天审讯。
梅俊渡也觉得他哥最近有点怪,他问梅澜玺为何天天在外面晃悠,梅澜玺没有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