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9、梦境-狮心之子(狮子座)~拾伍(1 / 2)(圣斗士+综漫)沙漏时计首页

一下一下地戳着加尼梅德满是伤口的侧脸,她依然静静地坐在石床边,等着看还有谁会来看她,来安慰她、或者做事后的解释。可惜都没有。

即使有特莉托格妮雅的劝说和安慰,但一个人的时候,即使闭起眼睛强作镇定,眼泪还是不住地流出来。但反正只有她一个人,哭得再凄惨也没有人会看到,更没有人会没事找事地嘲笑她,直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帮她把泪擦干。

睁开双眼的时候,雅典娜略微有些错愕。因为她看到了很久没怎么见面的弟弟――应该还在奥林匹斯和赫拉上演母慈子孝戏码,来忽悠诸神的火神赫准斯托斯。

“赫准斯托斯……?”戴着黄金打造的雕花面具,棕红长发随意在身后一束的火神略微点了点头,金红色的冷鸷双眸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

你是来干嘛的?搭礼哭丧?虽然和火神之间因为相处随意,所以随便惯了,但这种时候,她问不出这么喜感不符合氛围的话来。

自从特洛伊之战结束之后,阿波罗也好、阿尔忒弥斯也好,亦或者是赫准斯托斯和狄奥尼索斯也好,行动上都受到了许多桎梏束缚。尽管赫准斯托斯自从和阿芙洛狄忒成婚之后,就不怎么回奥林匹斯――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不能离婚就分居啥的。反正阿芙洛狄忒也和阿瑞斯同居去了。

看了一眼石床上加尼梅德的遗体,将停留在指尖的水珠揉碎,赫准斯托斯像是出神一般轻声低喃,“你再哭水瓶侍者也回不来。”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我们都争不过命运,逃不脱职责,更加避不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我们的一生,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他才是――真正的神啊……”

感叹般地说完,赫准斯托斯忽而伸出手,一把将雅典娜从石床边拉了起来,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走吧。离开这里。和特莉托格妮雅一起。不论是奥林匹斯、希腊还是这圣域,都不适合你们。”

“走?能走到哪里去,我可不想看到一群人为我陪葬。所以你就别说那种恶心人的话膈应我了。”雅典娜盯着赫准斯托斯看了半响,却没从他透亮的金红双眸中看出一丝犹豫、一丝同情,甚至看不出一丝不舍,只能看到满眼的坚定。

“不走的话,你还想这样继续进行无意义的战争到何时?我和阿芙洛狄忒被婚姻的誓言绑在一起,阿瑞斯完全不想反抗自己的神职……我们都已经彻底毁了,但你和特莉托格妮雅不同。

你的圣斗士们、还有特莉托格妮雅的天斗士们再如何英勇,他们也保护不了你们。既然保护不了,就该放你离开――竟然愚蠢到用这种自私的方法,把你硬是束缚在这里……如果你不走,特莉托格妮雅也不可能留下你独自离开。”

“我倒想问你,我带你回了奥林匹斯那个精致的大鸟笼,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真没想到你也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虽然看不到表情,但火神明显是在笑,而且好像还挺开心的。

“你忘记了吗?那时候我们――”

赫准斯托斯,阿瑞斯,你们知道要如何让一只美丽金贵的凤凰,再也飞不离自己身边么?

赫准斯托斯尚未答话,阿瑞斯牌炮仗就开口了,折断它的翅膀不就好了!

赫准斯托斯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装聋作哑地敲打着手里的工具,把火炉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热得阿瑞斯不耐烦地站起身,坐得离赫准斯托斯更远了一些。

瞄了不屑的赫准斯托斯一眼,雅典娜的视线似笑非笑转向阿瑞斯,手里的苹果对准他脑袋砸了过去,蠢材,手法太粗暴!就算那只傻鸟留在你身边,也永远不会再搭理你一眼。

向左一晃躲过袭击,一把接住苹果啃了一口,阿瑞斯不爽地反问,那不然怎么办?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咬了颗葡萄,咯滋咬破外皮,熟练地将包覆着果肉的外皮撕了下来,晶莹的葡萄果肉迎着微光在指尖颤了颤。

天天好吃好喝地喂着它,让它变肥变懒死心塌地,即使打开笼门让它飞,也飞不出手掌心。哪怕彻底没了笼子,也绝不会拍动翅膀向上飞,只会拢紧翅膀无奈地往下坠――摔死。

这段话中心思想很简单――是我的,就永远都别想逃。

差不多听明白的赫准斯托斯手里的动作略微一滞,而后对阿瑞斯的眼神更是从轻视转变为了鄙视。阿瑞斯只会用暴力来硬的,而雅典娜却更擅长软刀子杀人――就冲着阿瑞斯那简单的头脑,他这辈子都别想跟上雅典娜的步伐。

只可惜,赫准斯托斯和阿瑞斯都搞错了一点。

雅典娜所说的“美丽金贵的凤凰”,并不是对人,仅仅只是在阐述对玩物的观点而已。神王宙斯,那可是既爱丰臀美/乳,也喜断袖分桃。不论男女,扔上床那就一概以玩物论之。雅典娜那话里隐藏着的埋汰,无非就是对宙斯的鄙视和厌弃而已。

而针对的,自然正是现在最受宙斯宠爱的女儿――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阿芙洛狄忒今日有多受宠,被捧得有多高,日后相应的,也将会摔得更惨,更屈辱。

“剥了皮却半天都不吃,颜色都变了――归我了!”阿瑞斯眼疾手快地从雅典娜手上,把那粒晶莹的葡萄果肉抢走塞进了嘴里。

“你要死啊!把葡萄还给我!要吃自己去剥!!那边篮子里一大串在等着你!”

雅典娜立刻跳过去一把掐住阿瑞斯的脖子,摇晃着逼他吐出来。

咕嘟,阿瑞斯直接囫囵个咽下去了。而后还示威似的洋洋得意龇牙,“我就要你剥的这粒!就算我吐出来,你也不可能再吃下去吧!”

“…………真吵。”这回轮到赫准斯托斯不耐烦了,他默默地用钳子夹起火炉里正在融化的金属块,朝阿瑞斯的后脑勺狠狠揍了过去。

“……嗯?好烫……――不对、好疼!!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声惨叫不知道是烫的,还是疼的。也许二者兼有。

“喂小赫,这不是更吵了吗。”雅典娜松开手,凉凉地睨视阿瑞斯被烫得哇哇乱叫,捂着脑袋满屋子乱窜,眼中一片幸灾乐祸。

“附议。”赫准斯托斯慢条斯理地正经回答,“姐姐说的没错,阿瑞斯太吵了。简直就是天界一大噪音公害。”

“明明噪音就是你协力噪音源阿瑞斯一起制造出来的!少给我装纯洁装无辜试图撇清关系!”砰!柚子飞出,砸中了小赫准斯托斯的后脑勺。

“……竟然这么凶狠地殴打我……我明明是在为奥林匹斯除公害。”赫准斯托斯立刻哽咽了。

“骗鬼!!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的脸就不知道你是在假哭!”

“对!!你骗鬼!!!!”阿瑞斯一看雅典娜帮他出头了误很大,立刻跳过来助威。

“……嘁。败露了吗。”赫准斯托斯的声音立刻恢复沉郁,“姐姐也就算了,阿瑞斯,你那黄金鼠大小的脑容量是怎么判断出来我在骗鬼的?除了你之外,我可没打算骗任何神。”

那时候尚且未曾被列入奥林匹斯――宙斯神系十二主神的三位小神o,也曾经有过一段相处虽然说不上融洽,但至少比现今这种剑拔弩张的状态、要好得多的平和时光。

然而,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才开始分崩离析的呢――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我怎么想都没有想通。”

赫准斯托斯沉默了一下,刻意绕开了阿瑞斯这个话题,“阿芙洛狄忒已经变成了那副德行,这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你和特莉托格妮雅……”

“……阿瑞斯。”

“什么?”火神没料到她怎么会突然念出战神的名字。

雅典娜表情很平静,一点没有说笑的意味,“他和阿芙洛狄忒……我不能扔下他们。”

“…………”

即使表面看上去再怎么势同水火,态度看上去再怎么恶劣糟糕,雅典娜却没有真正做过会伤害到他们的事――甚至不如说,一直都是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像两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做着些天真残忍的事来帮助宙斯,逼迫雅典娜走到绝境、逼她濒临底线暴露弱点。

他们就是那种只知一味索取,而不知回报的愚蠢小孩子。

就好像已经坠落深渊的人,在寂寞痛苦的同时,也希望有人能坠落下来陪伴自己一样绝望无助。如同神使赫尔墨斯所感叹的一般――他们希腊神o,不过都是一群疯子。

无论他赫尔墨斯怎么想撇清,他也同样是这群疯子中的一员。在疯子当中如果太过清醒,太过理智,就会显得鹤立鸡群般与众不同,就会变成雅典娜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与默不作声地以示拒绝的赫准斯托斯不同,赫尔墨斯早就学会了妥协。将尖锐的棱角磨平,融入到疯子们当中去,学着适应、学着堕落、学着染黑自己,也染黑他人。所以即使再怎么羡慕雅典娜,他最多也只会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在旁边欣赏欣赏。即使那件艺术品被砸烂,他也不过惋惜遗憾一把而已。

当堕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羞耻感和廉耻心了。真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值得自傲的资本。

赫准斯托斯说的,就是不希望她也像赫尔墨斯那样委曲求全,学着开始堕落。或者像阿瑞斯及阿芙洛狄忒那样,彻底放弃挣扎,而后自甘堕落。

的确,俗话说的好,万事忍为先。但假若到了忍无可忍之时,那便无须再忍。假如总想着息事宁人,他们只会觉得她和圣域好欺负。假如总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难不成身后是万丈悬崖,她也得一声不吭心甘情愿摔下去,落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赫准斯托斯有时候,甚至很羡慕什么也不知道的阿瑞斯。阿瑞斯不明白为什么雅典娜会疏远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雅典娜为什么却不疏远赫准斯托斯。有的时候,疏远是另一层意义上的保护。可惜阿瑞斯已经把那份保护,用他的任性和无知磨成了厌烦和恨意。

“他们想要解脱……他们想要救赎――我就给他们。不过代价,我不会少收一分。”

“你还要这样逼迫自己多久。那不是你的错。”嘴巴上说着狠厉的话,行动却从来都完全相反――她这种性格,赫准斯托斯早就摸透了。

雅典娜扯了扯嘴角,“不是我的错,阿芙洛狄忒一样恨我到了现在。不是我的错,阿瑞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是我的错,我的圣斗士一个接一个全部死翘翘。谁的错?全赖到宙斯身上去――他有那么个有容乃大的心,包覆下这份挫骨扬灰的憎恨吗?”

“…………”

“我边走,后面的路边消失。然后现在我站在了断崖边上。你说,我是等着脚下的最后支撑点消失,惨不忍睹地摔下去好呢?还是自己主动迈出那一步、悠然自得地走下去好呢?”

“!!”火神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不论是赫准斯托斯、加尼梅德,还是特莉托格妮雅,都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话,要她别把那些重担独自压在自己肩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既然自己迈出了一步又一步,并且到达了这种悲惨的境地,那么就再也没有必要去依赖任何人,再也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她打算迈出哪条腿、走上哪条岔路。

生或死。最后的结局,无非就那么两个。总是跳不出这个toor notbe的选项的。

既然是自己亲自选择的,那就要坚持下去。哪怕自己把自己个儿给挫骨扬灰了,也绝不回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堤丢斯和加尼梅德都要选择那种看上去很愚蠢的死路了……

“你真的……要选择这种不幸的道路吗?”赫准斯托斯的语气破天荒出现了哀求之色。

“不幸是那么可悲可怜的一件事吗?”雅典娜低声笑了,“赫准斯托斯,很久以前……有一个没有痛觉的男人跟我说,遇到我虽然很不幸,但如果是这种不幸的话,那他宁愿一辈子走背字。即使不幸到会死……他也没有后悔、更加没有后退。”

虽然你说遇到你是不幸,可我觉得,如果遇到你是不幸的话,那我干脆一辈子走背字算了。那样也不错啊。

尽管是腆着脸皮、犹如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充满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但那抹柔和轻快的明丽微笑,如今却哪里也找不到了――……彻彻底底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简直就像是笑话一样,他真如他自己所说,不幸了一辈子。直到死为止。

可是,即使会不幸,他也未曾后退、逃避。

那个看上去甚至有几分轻浮的男人,说出的话并不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逝的虚假之物。

火神不带丝毫掩饰的鄙夷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有些闷闷的,“哪个没救了的混蛋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要不我帮他修修脑袋看看是否还有救?”

雅典娜笑了,“哈哈确实是个没救了的混蛋啊。不想得到救赎,却想拥抱不幸的混蛋――但是,那不是自暴自弃。只是自己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做、能够做和应该做的事而已。”

她低下头,“因此,如果我没有遇到这些固执又执拗的家伙们,才是真正的不幸。听上去虽然很假仁假义,颇有猪鼻子插葱装象的感觉,但是、他们……用他们以生命来守护的理想和执着,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所以,我不会再逃跑。”

我不会妥协。假如我这么轻易就妥协的话,我的人生就输了。勇于面对自己的软弱,才是真正的坚强不是吗?

身为人……背叛自己的心,最后只有一途可走。那就是自我毁灭。

我一直坚信――即使相距再如何遥远,终有一天也会抵达目的地。这是我坚守的信念。哪怕会因此而被指责为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堤丢斯、珀琉斯,还有那希索斯,他们说出这些话时,都是微笑着的。还有无数已经失去生命的人们……

他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用他们或短或长的人生,教给了她一些人生的道理。那是哪怕丢失记忆,灵魂也不会忘怀的、生命的道理。

直到最后,赫准斯托斯也没有能劝说得了雅典娜,他只能抱持着祝福和叹息的心态,默然地回到了自己处于奥林匹斯的住所。至少在看到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暂时他是没有想要置身之外的打算了。

不管是谁牵引着他们,将命运书写成如此,不管是谁诱导着他们,将道路走到如今――现在,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们背后都是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留给它的只有今天的眼泪以及往日的笑容。因此,只能不回头地,选择走下去。

在加尼梅德下葬后的第二天,莱米安面带笑容地走进了天秤宫。即使雅典娜不许他对风於动武,他也有想要确认的事。

即使被称为“圣域的大傻瓜”,他也只不过在两个人面前装傻充愣而已!什么时候轮到风於糊弄他了!

面对着一如既往淡然微笑的风於,莱米安扯动了嘴角龇牙问道,“你这家伙……在加尼老师出战那天,离开教皇厅之后,你对他说了什么?”

虽然莱米安当时也没有注意到风於离开教皇厅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但却从侍女口中得知风於曾在那之后去过水瓶宫,和准备出战的加尼梅德谈了些什么。

“这并没什么好解释的。”

风於不可能让会成为雅典娜弱点的人存在,所以为了圣域的利益,为了雅典娜――他自然不认为自己有向莱米安解释说明的义务。

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风於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不过却既没反驳也没解释,“如果你那样认为的话,那么就那样继续认为下去好了。即使我要道歉,那个对象也不会是你。”

这是完全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堂而皇之的无畏宣言。在莱米安看来,这简直就像是杀人犯的狡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即使是杀人如麻的他自己,杀了人后也不会这样一副“我又没错”“你咬我啊”“来啊来啊”的嚣张死硬嘴脸。

――然而事实证明,怒火上头的莱米安其实脑补臆想太多了。r(st)q

莱米安得承认,在加尼梅德这件事之前,他对风於从来也没有什么看法。不喜欢,也不讨厌,没有憎恨、更不会有好感,完完全全的无感。甚至于到了现在,莱米安也一点都不憎恨风於。

哪怕是到了现在,对他而言,除了加尼梅德、雅典娜和德伊达米娅之外,别人都是多余的,所以风於会不会觉得愧疚,根本与他无关。自然也不会因为风於解释道歉,或者愧疚悔恨,莱米安就会放过他。别试图从他这里得到宽恕,他不会原谅风於,但那也是因为他本身就对风於没有憎恨的缘故。

因此打从一开始,莱米安来找风於就只有一个目的。

只要他莱米安还活着,风於就别想靠近雅典娜一步!

尽管加尼梅德已经死了,莱米安也不想看到风於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慢慢用时间和温情,软化消除雅典娜内心的恨意和障壁。

只要她没有忘记对风於的憎恨,那么加尼梅德即使死了,也依然横亘在雅典娜和风於之间。所以莱米安绝对不会承认,加尼梅德会被风於所劝动,进而选择那种自我牺牲式的死法。

就像逃避那希索斯的死亡一样,莱米安同样也拒绝接受加尼梅德的死亡。

惩罚报复风於的最大筹码,就拿在雅典娜手上。莱米安不会放任雅典娜在风於的影响下,随着时间流逝把那份筹码丢弃――即使内心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也没关系,即使会令她痛苦自责也罢……莱米安承认自己很自私很卑鄙,但是,他就是不希望雅典娜忘记加尼梅德。

哪怕他内心矛盾地隐隐有一种想法,假如她能够幸福的话,就算抛弃对加尼梅德的怀念、对风於的憎恨也没关系。

所以即使不恨风於,却不意味着莱米安就会放过他。如果能让风於不好过――即使拿加尼梅德的死亡,作为时刻提醒雅典娜对风於憎恨的工具,只要能让风於难过痛苦哪怕一分,莱米安也会像是大热天泡了个凉水澡一般心情舒爽。

因此对于风於的话,莱米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无畏爽快的笑容,转身离开的同时回身朝风於竖起了中指,“哈哈如果不是你还对雅典娜大人有用,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扔去喂狗,你这个垃圾。”

“嗯……虽然由衷期待那一天的来临,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没有那个机会出手了。”

而对此,风於只是露出了一个轻松淡然的笑容。

因为,在你出手之前,我就已经先选择自我毁灭了。

莱米安离开天秤宫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狮子宫,反而下意识地去了女性圣斗士们训练的场地,远远地默默注视着那些戴着面具,除了发色之外、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女性圣斗士们。

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但莱米安并不是真正的傻瓜,德伊达米娅来到圣域这件事,稍微一调查就知道,何况她还没有改名,用的正是原名。

他不由得一个人自说自话、喃喃自语了起来,“这个圣域,对雅典娜来说最危险的是亚齐里斯,但是在我看来……最可怕的家伙,却是风於。被他盯上的人,还没有能活下来的吧。”

直到今天,也就只有摩羯座佩恩哈特和处女座释寂摩,完全不吃风於那套,甚至还高枕无忧地活到现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