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治下不严,可知是何罪!
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个的是想造反不成。
去下一个村子,违令者杀!”
接连两次受挫的刁荣,气焰上升到极点。
…
酉时末,杂姓居住的西河村。
上山躲避的村民,眼见天色已黑沉,入夜后山中凉意加深,纷纷结伴下山。
夜色下的村子安静而祥和,不知谁家没来得及带走的公鸡,喔喔地报时。
“没事了,回家!”
身为村长的田大有,知大势已去,带头往村中走去。
西河村有着丰富躲兵役经验的老人,全都跟着村长一起下山,大伙儿有说有笑地跟上。
躲兵役,对西河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一群靠山吃山的村民,大多逃荒于此定居,对朝廷的敬畏心自是没那么重。
回家的西河村民,燃起烛火煮晚食,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找鸡鸭的骂声。
…
趁夜进村的刁荣,闻到村中的饭食香,肚子一阵鸣叫。
他明智地让手下,将绑着的人串成一串,捆在村外的大树上,嘴里都给塞上一把路边扯的野草。
“不许出声,从村头摸进去一家家地敲晕。”刁荣咬牙切齿地道。
为了充数,这个村子里的人必须全部带走。
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回营,二十大板的惩罚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不让屁股开花,只能拿这个村子开刀。
如狼似虎的兵士腰别大刀,一人手中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一股脑的冲进村口第一户人家,蜂涌而上的兵士,见人就敲闷棍。
屋里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论男女老少都被敲晕在当场,连几岁的孩童都没放过。
有那受伤严重的,当场头破血流人事不知。
“呸,留下两人将男人都捆了,一人进屋搜。
其他人跟老子走!”
一朝出师得利,刁荣信心大增,带着人继续在村中行凶。
…
“土匪进村啦!土匪进村啦!”
一道变调的女声,刺破西河村夜空。
闻声的村民,操起家中的锄头、扁担、棍子、砍刀等,冲出家门。
一场黑暗中的激烈混战,正式上演。
惨叫声、痛呼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待一切尘埃落定时,村民才燃起火把。
火光下,一张张沾血的脸露出彪悍之气。
手臂挨了一刀的田大有,捂住流血的胳膊,沉声道。
“来两人,去村头的王家、苏家、刘家查看。”
外面打得这么激烈,那三家没发出一点儿动静,众人已心知不妙。
…
“村……长……不……好……了!”
打着火把清点人数的阎有文,惊慌得舌头打结,踉跄着爬过来。
“啥事把你吓成这样,遇鬼了不成!”村长没好气地道。
“村……长……我们……杀……杀了……官……官……官……兵!”
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说完一句话的阎有文趴在地上,吓得浑身直哆嗦,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杀……杀……了……官……官……官……兵!”
西河村一向以胆大闻名的村长,情不自禁地结巴,全身抖如筛糠。
留在此的村民一听杀的是官兵,一个个的吓得面如死灰,尽皆知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