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见他看来,身子一颤,面色急变道:“你说过拿了盘缠,便不害我的!”
“放心,原则我还是有的。”韩纪冷哼一声,随即在刘夫人惊惧表情中,狠狠一把敲在了这妇人的侧颈上,将对方打昏了过去。
韩纪并没有敲人闷棍的经验。
看着倒地的妇人。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劈,到底有没有把人打死。
若非必要,他还是不愿杀人的。
一来前世也就杀过鸡,真要杀人,还鼓不起这胆量。
二来他这一走,刘府必然是要报官的。
盗窃潜逃所面临的追捕,和‘恶奴杀主’面临的阵仗还是不同。
只是这会儿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探了探妇人鼻息,见还有气,便悄然摸出了书房,顺着前身记忆中的一些小道,翻出了刘府宅院,深入了黑暗之中。
……
“你这贼和尚,可害苦了我!”
“那小贱种分明没死,你偏说已经打死了他,害得我受他胁迫,险些丢了性命!”
“若非是我命大,眼下单怕已经死了!”
翌日,清晨。
刘府一处小院中,刘夫人满是愤愤的向着慧明和尚发泄着心头情绪。
慧明和尚是个模样清俊的高大僧人,他昨夜痛快过后,自回客房安睡。
一早起来见府中没有什么动静,还奇怪为何韩纪死了,怎么也没什么消息。
随后只觉这高门大宅里头,死上个把奴才,果然不是什么大事。
不曾想还未用斋,便被刘夫人请了过来。
听了妇人一番埋怨,方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大为不解:“我那一掌,含了半身功力,便是头牯牛受了,也要气绝。那小子一个竹竿似的少年,哪里有这能为受下?”
“况且我那时明明探了他的脉象,已是不活了的,怎么会还有命在?真也怪哉!”
刘夫人不满瞪眼:“眼下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么?昨夜因这变故,害得我不得不将老爷存在书房的钱财都给了那小贼。等老爷知道存银失窃,我该如何与他交代?”
慧明和尚道:“这当得什么事?那小子胆大妄为,错也不在夫人身上。便是刘员外知道了其中因果,只消不知你我之间的秘事,顾念夫妇情谊,也不会责怪夫人。”
刘夫人张了张嘴,本想提及那美人画之事。
失了此物,刘员外只怕不会轻易放下。
可到底闺中妇人性情,忌讳鬼神之说,没有把这事儿也和盘托出。
只怨道:“我不管这个,这事儿因你而起,却不能叫我吃了这亏。”
慧明和尚有些无奈,只得道:“这有何难?昨夜之事,也无旁人知晓。失窃之事被刘员外发现,你也只当不知便是,自怪不得你身上。”
刘夫人道:“那小贼如此待我,若不说明,怎能抓他回来教训?”
“若等老爷自己发觉失窃之事,以那小贼机灵,单怕已经跑得天高地远了。”
慧明和尚心下不满,只觉这妇人事情太多。
但他流转开云县妇人堆里,对这些女人的小心眼最是了解不过。
自知不好为此与刘夫人生了嫌隙,惹来报复。
于是道:“你我关系,怎么还担心这个?那小贼如此对你,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在左近丐行之中,颇认得几个兄弟。那小贼自小不曾离开过县城,想必一夜功夫,也去不得多远。总能将他捉拿回来,叫你有个气出。”
刘夫人听到这话,这才眉头舒展。
继而又回想起昨夜遭遇,面露柔弱状。
慧明和尚花丛老手,哪里不知妇人所需,当下凑上前去,温柔搂过,在这小院里头安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