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落地,眼见四下无人,便借着月色悄然摸往了寺庙后方,方丈寮舍方向。
许是这寺中入夜没有僧人值守,又或是这寺庙僧众一如韩纪所想,果然惫懒。
他一路摸索进来,竟也没遇见半个僧人。
约莫过了炷香功夫,韩纪终是寻得了寮舍所在。
韩纪本想着那王金禅若是已经睡了,自己上门打搅,搞不好要惹怒这个修士,还想着怎么弄个委婉手段,也好显得自己客气一些。
那曾想刚到院中,抬眼望瞧。
透过纸窗,隐约却见那禅房之中,亮着两站红黄明灯。
‘这房里居然还亮着灯。’
韩纪心下啧啧叹道:‘只听胡月儿那小妞说这王金禅本不是天宁寺僧人,原还是个外来户。我原以为他能做了此间方丈,搞不好靠得是修行本领压服寺中僧众,眼下看来。说不得就是人家念经勤恳,礼佛虔诚,才得了这法位。’
得见如此情况,他心神也自松快几分:‘这人尚未入睡,正也方便了我。’
于是也不耽误,上前便轻轻叩了叩门。
“方丈可在?”
韩纪一面敲门,一面低声询问。
哪知他来回喊了几次,也不见内里传来回话。
反倒是随着自己气息逐渐平稳,耳听得房内一阵颇有节奏的粗壮呼吸,愈发明晰起来。
那呼吸动静还不小,似牯牛般。
‘这特么是打呼噜?’韩纪讶然:‘点着灯睡?’
略琢磨,又觉有些不对。
据胡月儿所言,王金禅可是修士,自己弄出这等动静,就算这人睡了,也不至于半点没有察觉。
想到此节,韩纪退开几步,微微皱眉,心自忖道:‘莫非这人不在禅房之中么?’
‘那这里头是谁在喘气?’
‘又或者这人是在修行?那倒是不好搅扰。’
其实他倒也不在意禅房里头的到底是谁。
只是如今寻摸过来,却没能见着王金禅,多少让他有些觉得不好。
胡月儿连元金壶都予了他,哪怕真有什么别的心思,王金禅的事情上,想来也不会有所欺瞒。
韩纪寻思片刻,暗暗想道:‘罢了,这寺庙禅院里头,最是不缺香火。我何不取来些香烛,把胡月儿那小妞请出来,二人商议后再来决断?’
‘她虽被封在图中,也有那么一些修家本领,指不定不需我来做些什么,便能联系上那王金禅呢?’
念头转至这里,韩纪生了退意。
便准备摸到前院佛殿盗些香烛,见了胡月儿再做计较。
那想着就在他转身要离开这院子的档口,耳听一阵风声拂过,韩纪突然只觉自己后脖一紧,脚下一空,整个人莫名腾空起来!
韩纪心下一惊。
正要回身看看情况。
可也就在这时,他方才站立的禅房门口,大门忽被一阵巨力推开。
紧接着。
他此前所见的那两只红黄灯笼,竟伴随着一阵粗壮呼吸,从禅房里直接钻了出来!
韩纪定睛看去,登时目瞪口呆。
“卧槽,这是什么蛇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