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顾雨菲转过身去，直对着汪曼春说道。

表面的她从容不迫，实际内心早就慌了神。

许孝廉读的出来顾雨菲的紧迫，好在这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三人

外加一台监听器。

“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这么些年，在七十六号如履薄冰，我审过的特务比你们多多了，就拿共党举例，他们一个个嘴硬的就像石头。”

“我对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滥杀，我也绝不放过一个。”

“在他们的眼神中，都会流露出一种愚蠢的坚定，而你，和他们很像。”

汪曼春几乎是用光了浑身的力气，说完了这番话。

接着，她垂眸笑了笑，思绪飞快回溯到刚才，自己刚进审讯室的时候。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顾雨菲。

那样清艳脱俗，风姿绰约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脸居然闪过了一丝不安。

为何不安，不言而喻。

“汪曼春，我看你是有些失心疯了吧？”

“许队长，你继续审吧，为这种人叫医生还真是瞎耽误功夫。”

说着，顾雨菲想要赶紧逃离审讯室。

可汪曼春好像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她紧着开口说道。

“着什么急，难道是我说中了什么？”

“许队长？”

听到顾雨菲这样称呼许孝廉，汪曼春跟着附和了一遍。

“好一个许队长，平日里应该也抓过不少共党吧，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这位同事，身份绝对不简单，不信你把她抓起来，审审？”

汪曼春那死寂一般的眸光投向了许孝廉，原本已经背过身的顾雨菲也转过了头。

在两双炙热双眸的注视下，许孝廉抽完了最后一口烟。

他将烟蒂甩在地下，紧接着，掸了掸衣袖。

“汪处长还真是操心的命。”

话毕，许孝廉淡淡的扫了汪曼春一眼，眼神非常冷漠。

见许孝廉的反应过于平淡，汪曼春不禁更加激动，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像是看好戏一般的指着眼前二人。

“你们两个...”

话还没说完，汪曼春忍着伤口的剧痛，开始花枝乱颤的冷声哼笑起来。

她的笑声，尖锐无比，叫许孝廉听得刺耳。

他眉眼一低，少见的动怒，摸索到口袋里的枪，扣动扳机，毙了汪曼春。

震耳欲聋一声枪响，汪曼春的胸口像是一朵绽放开来的红玫瑰。

窗外投进的光线照在她的身，就像许孝廉想的那样，红玫瑰终究凋零在清晨。

看汪曼春的胸口鲜血直流，顾雨菲扭过头，背对着许孝廉轻轻沉了一口气。

接着，她飞快收拾好心情，转过身来，又看向许孝廉。

“认罪书怎么办？”

话音刚落，审讯室外凑过来两名士兵，许是听到枪响，过来瞧瞧发生了什么。

许孝廉没急着回顾雨菲的话，而是先起了身，扭了扭手腕，对着门口的士兵说道。

“把人拉下去，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许孝廉面若冰雕，语气之中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士兵乖乖照做，把死透的汪曼春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