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颇多,却又千头万绪。”
文士巷,甲申号住房。
回想了一番卷宗,沈柯却是不打算直接切入白莲妖变之事:“不过在讲述卷宗怪事之前,可能还得夫子,陪我捋一番太原府最近发生之事。”
毕竟这些事情,就在眼前。
有陆红鱼帮忙复盘,再带着这些问题,到白莲妖变卷宗中去寻找答案;说不得许多被时间掩盖住的秘密,也会逐一浮现。
“你是说,最近发生之事,在白莲妖变年间就有了端倪?”
“正是。”
见她会意过来,沈柯便将最近这三个半月,自己听到、或者见到的怪事说了出来:“学生这儿,有三件事可供夫子参详。”
“第一件,那漫天大红灯笼的目的,是邀冀宁道万民共赴一场城隍大考。”
“第二件,则是在两个月前的太岁出巡中,学生曾见过一枚【山】字令牌。”
“第三件,便是在太岁出巡之前,我曾见过一名叫春使...和一名太原大狱中的前辈核实之后,他说那叫春使,是由冀宁道的霍乱地气凝成。”
为了不影响陆红鱼对于后续白莲妖变的挖掘,沈柯便简洁明了,给出了自己对这三件怪事的调查结果。接下来,就看这出身青莲书院的天骄之女,能否给出新的解读角度了。
“呋~”
回眼看向窗外,夜色已深。
陆红鱼便吹灭油灯,起身朝着矮塌床头、一处和墙壁色泽一致的暗门走去:“你睡外间。”
看来暗门后的里间,才是她的香闺。
外面这张矮塌,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摆设。
啪嗒,关门声响起:“咱俩不将这事儿捋顺,你哪里也不准去!”
沈柯:“......”
这太原学政,性格不太稳定啊。
想到半月之前,她从沈家别院仓皇逃走之际,曾告诫槐青:让你夫子别来找我...一回头来了文士巷,又让他哪里也不准去。
果真女儿心,海底针~
..........
“好了。”
窸窸窣窣,里间安顿好了之后,陆红鱼便又问道:“按理来说,那漫天的大红灯笼,几乎整个太原府的人都看到了...怎地你却卷入了城隍大考?”
“此事却是凑巧。”
从万妖楼之事,到得外出游学。
加上后来去钱家问罪...沈柯已然了解了她的心性,便也没再隐瞒,将黄家扎纸店一门因为那“长清”僧人,蒙面糊口一甲子的怪事说了出来。
“......”
“若你当真在太岁出巡之际,见过【山】字令牌。这么说来...那你先前在太原大狱上空见过的怨魂山市,以及闫行虎见到的“赶山客”都是真的?”
“啪嗒!”
一下子听到太原府的诸多诡事,陆红鱼困意顿消,便将一双玉腿搭在木制隔断上。
搭上之后,才想起隔墙之外就躺着沈柯,俏脸又红了一回。
不过青年,显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正是这样,只是当日我听夫子说山有山魂,若是有人赶山,最少需要五品以上的修为...况且不明白那些将怨魂群山,赶到冀宁道附近之人究竟是何目的,就没再深究。”
“也罢,既然目的不明,便暂时压下吧。”
和沈柯想的一样,对于赶山之事,陆红鱼也看不出太多端倪。
“那咱们来说这第三件事,叫春使。”
好似觉得这件事,比前两件还要诡谲,陆红鱼想了想才开口问道:“这世间的霍乱地气,当真能凝出节令使?”
“学生...亲自与她对峙过!”
提起此事,外间躺着的青年,浑身再次泛起一股寒意。
是的,他能通过阴瞳:
看到不少无头怨灵,人彘。
甚至一些被掏空五脏的灰衣!
却没有一个能像那叫春女童一般,分明眉眼灵动,穿着簇新的大红袄子就站在自己跟前...却又无法触碰。
未知,总会让人产生无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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