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辰跟在巨蜥身后,为身边有这样一位“保镖”,心里不仅有安全感,甚至有种自豪感。他们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一处隐蔽的断崖边,尚辰皱了皱眉,搧了搧鼻孔,一股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他急忙用手掩住口鼻,同时也意识到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围绕断崖有一条人工修成的道路,真是巧夺天工,道路平坦却应称着天然伪装屏障,上遮下掩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卫星探测,而且周围还设置了多处红外侦察干扰源。
沿路他们来到一处象是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洞口向外冒着热气和潮气,像是个通风口。很显然洞口之内有人工改造的痕迹,但洞口非常小,只能单人依次进入。他紧跟着巨晰进入洞内,行数十米,腐尸的恶臭愈加明显,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尚辰干脆从身后的背囊中取出防毒面具套在头上。
又走没多远,前面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深坑,他们走到深坑边缘,尚辰向坑内看去,不禁大吃了一惊。坑内尽是一些人的尸体,尸体也是畸形怪状,有四足的、六臂的,甚至还有双头的。望着腐尸上空,网球拍大小的蝙蝠,追逐着乒乓球大小的苍蝇;黄狗大小的黄鼠追逐着老猫大小的老鼠,尚辰一切都明白了,这是核心技术区的一个生物垃圾收回站。
行走在深坑的边缘,戴着面具尚辰看不太清楚,索性脱掉防毒面具,虽然恶臭扑鼻,但能清楚地环视周围。他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生怕惊动那些忙于进食的变异物种,在这个环境中,就算群起的苍蝇都有可能对人造成伤害。
他们围绕深坑按顺时针旋转,走过大半圈后,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入口,尚辰缓缓地走了过去。到了入口近前,他发现入口内测墙壁上有一金属标识牌,牌上向外标识一个箭头,箭头下面一行字“biological trash”汉语是“生物垃圾”,再醒目不过了,这里就是生物实验室的末端。
他扒着入口向里张望,很短的人工隧道,对面仍然是一片开阔地,便迈步走了过去。
里面一大块空地,中间是人工挖掘的一个深坑,周围拉了一圈铁丝网,铁丝网外围是一条便道,与他们经过的隧道相连,山洞顶部有两条导轨,应该是空间输送的轨道。深坑内全是大型食肉动物的尸体,看来这里的生物垃圾是分类存放的,或是按照工作区域兴建的生物垃圾回收站。
尚辰沿着便道断续向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深坑,尸虫遍地,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被食腐的虫蚁拖着无规则的移动,地面上留下道道腐化的液体,群蚁寻食却如同成群结队的刺猬,它们的成长已经出乎意料。此时,尚辰再次见到30公分的蝗虫,再没有之前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
尚辰全部精力放在深坑周围,一个没有注意,脚下一绊,差一点摔倒,他急忙低头观察,一只西瓜大小的蜣螂,被踢出半米多远,尚辰急忙收住腿,身体向后倒退两步,因为这只蜣螂已经显示出它的攻击意图。再看那蜣螂调正身体,头朝着尚辰,两条前腿扒地,身体向后坐,后四肢微曲,上层硬甲打开向外微张,胁部两侧露出双层薄翼,昂起头两眼紧盯着尚辰,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尚辰一气之下,上前补了一脚,厚重的陆战靴踢在蜣螂坚硬的甲壳上,“咚”的一声,好几斤重的身体,借着惯性如同一个足球滚入深坑。一只蜣螂不足以为惧,但尚辰不得不为它已有的攻击性,而引发沉思。
转过大型食肉动物生物回收站,穿过隧道,他们来到下一个回收点。这里的基本设置和前面差不多,只不过深坑内全是各种鸟类的尸体。尚辰慢慢适应了这种环境,心情刚刚有所放松,忽闻耳后有蜻蜓振翅之声,正准备回头,一只巨大的蚊子落在他的左侧手臂上,这只蚊子的个头有蜻蜓大小,两条外张的触角,几乎碰到了他的下额,一对突出的黑眼,紧盯着尚辰,好似一种不屑加挑衅的眼神。尚辰心里一阵发毛,还没来得及反应,它那如钢针一样的口器已经钉入尚辰的肌肉。
一阵疼痛,尚辰挥动右手“啪”一声,把它打落在地,一气之下,抬起右脚准备踩过去。就在此时,从墙壁上突然掉下地块“水泥”,“呯”一声落到地面,紧跟着一条半米多长的舌头,射向被击打躺落在草叶上巨蚊,瞬间把那只巨大的蚊子,卷入它的腹内。尚辰心底一紧,向后闪身:“是鳄鱼!”巨蜥:“不,那只是条壁虎”。尚辰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边继续向前,一边继续回头,那条一米多长的壁虎对他们并无敌意,但距离太近,行动突然,让尚辰仍心有余悸。
继续往前,穿过隧道,他们刚接近下一个生物垃圾回收站,突然头顶上的导轨传出声响,巨蜥急忙拉了一把尚辰,两人急忙在隧道内隐蔽。
不时,一辆生物垃圾运输车停在上空,车上没有人,但车的四周装有向下的视频监控。可以转动的摄像头,四下探察几分钟后,一声巨响,一大车生物垃圾,倒在深坑当中。瞬间,深坑内的各类活物受到惊扰,一阵骚动,长翅膀会飞的全部飞到空中,地上跑的在草丛内一阵乱窜,十几分钟后才平息下来。
这一车生物垃圾中有蟒蛇、蜥蜴还鳄鱼等,各类爬行动物都有,有的被解剖、有的被截肢、有的张开的胸膛内还有完整的卵,看起来惨不忍睹。
车辆离开后,尚辰和巨蜥站起身,向深坑边缘走去。
尚辰感觉左臂有点胀,针刺的感觉早已消失,可能是因为山洞内闷热,身休一直不停的出着虚汗。他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儿地形,他们的行动路线是一个圆,一周下来也得有几公里的路,四大生物垃圾回收站中间,肯定会有结合部,按正常推断,圆的中心也会有一定的设施,不知那里设置了什么?尚辰看看巨蜥,征求她的意见后,决定寻找过去的路。山内没有参照物,他站在便道上先辨识一阵方向,然后向中心望去,灯光昏暗,距离较远,看不太清楚,走出几十米后,透过荒草,果然他们发现一条相对窄小的隧道,便走了过去。
穿过隧道放眼望去,这是山内的一个深潭,上游是汩汩冒出的喷泉,下游穿过岩层向外形成小溪,岩壁布满青苔,脚下蒿草过膝。
尚辰缓慢向前,右脚刚刚着地“砰”地一声,踩破了一颗碗口大小的蛛蛛卵,他急忙把脚收了回来,与此同时,草丛内齐刷刷竖起无数颗三角形、带着硬壳如排球般大小的头颅。是水虿,一只水虿已经让尚辰难以招架,这里有成百上千只。尚辰的血已经冲上大脑,他屏住呼吸,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还好!它们没有被惊扰,几秒后又全部收了回去。尚辰一身虚汗已经浸湿了衣装,他缓缓地转动着头颅,双眼扫过潭边,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灯光,黑压压一片水虿,正在破茧成虫,已经长成的蜻蜓有1米多长,正沿着墙壁往上爬。
潭水中仍然是堆积如山的生物垃圾,分别是各式各样水生动物和两栖生物的躯体,尚辰集中精力观察着周围。忽然感觉大腿右侧的草丛内有东西在动,他控制着自己的神经,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低下头,一只篮球大小的蛛蛛,正在蹭拱着他的右腿。这可让他无法保持平静了,尚辰自幼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东西,他想象之前踢开蜣螂一样把它踢开,右脚稍微颤了颤又收住了,他不敢把动静搞大,害怕惊动草丛深处从没见过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