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了我,你可得负责啊……”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我一阵恍惚。
……
“你伤了我,你可得负责啊……”
……
那人是谁?我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痛。
公冶的一阵猛咳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咳咳……你在想什么?”
“好像有点耳熟……”我有些茫然了,但公冶却笑了。
“其实我该恨你的,你真是……挺狠的。”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泼了鎏金水的事,有些心虚:“抱歉,我那天……”
他笑着指了指门。
好吧,我走。
心虚地离开了他的屋子,外头的小芸急急进去关心她主人去了。
我在屋外站了半晌,才回了自己的小屋。
每次见着公冶,我都觉得有些熟悉,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里,即将喷薄而出。
可我又偏偏记不起来。
若是放在了以前,我记不起,倒也罢了。可偏偏这人就在我眼前,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烛月朝我挥了挥手,我呆呆地应着:“何事?”
他看了我几眼:“那日你说要教我使剑。”
“……好。”
我取了长泪剑在手,把脑海里所剩无几的几招剑法使给了他看。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只看了一遍,便从我手中接过了长泪,在这飘零的落叶中舞动起来。
他个子虽小,舞起剑来竟是出人意料地飒爽。
落叶随着他的剑气漫天飞舞,我看得有些呆了,真是……漂亮。
明明与我教他的剑招一模一样,可我偏生觉得他的剑招才是杀人利器。
我的嘛……顶多算是个杀猪利器。
这就是天赋吗?
我只觉瑟瑟发抖。
看来要不了多久,他该当我师父了吧?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呸呸呸,我也要好好修习才是,怎么能让徒弟踩到了师父头上?
我还要不要面子的了?
不过,有了他的剑舞,我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记不记得又如何?该记起的,我总归是会记起来的。
我从地上拾了一根枝条与他比划起来。
落叶更甚,夕阳光晕溅了满身。
这大约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次比剑了吧。
……
我仍旧记着鎏金水的事儿,甚至好多天都没法安睡。
总在睡梦中惊醒,感觉公冶要出事,而后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能如此,我得为他想想法子。
即便他半人半妖的事儿与我无甚关系,可他那救命的鎏金水确确实实是我泼的。
再加上,他那日的表情总在我心内挥之不去。
仿佛,仿佛我欠过他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