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五章 迷雾重重
第430节 恢复
“你叫我主人？”
“能住进这房间里的灵女住是主人。”
“你能看到吗？”
“看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们从小便被训练用听力感知外物，主人在些休息期间有任何的需要直接唤我们便好，小仆名唤连英。”
月晴点头：“我明白了，这期间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主人一身疲惫，赶紧更衣后进灵泉休养吧。”
“好，不过我只是在这里暂时住几天，不需要叫我主人，你可以喊我晴月院主，或者院主也行。”
“是，晴月院主。”
连英摆手，两个白纱衣女子上前扶月晴走到那床前。
月晴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里需要几个看不见的人扶。
将她扶到了床边坐下，几人开始为她脱衣服。
月晴连忙摆手，“我自己来吧。”
白纱衣女人们退了下去。
连英端来一个托盘：“院主，可以换上这件衣服。”
月晴看了看，也太薄了。
“那个，我不太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旁边有很多人。”
连英低头：“既然如此，便让白衣不视们都退下吧。”
“只留两人照顾我的灵卫，其他人都退下。”
“是。”
连英将人都清了出去。
常玉啸身边留下一人，连英则站在月晴身边。
心里舒服多了，月晴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但这衣服在青儿巧儿手上穿的容易，到了月晴这却折腾半天，也没把外衣褪掉。
“院主，还是我来吧。”
“你都看不到，你怎么弄？”
连英上前，在月晴衣服上摸了几下便轻松褪了下来。
月晴挑眉，这眼睛倒底是不是看不到。
“我们都是屋里面侍奉的，接触最多就是换衣服。”
“这地方应该有很长时间没主人了吧，你们怎么练习？”
“有专门的教养妈妈会教我们，换衣服是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哦，为什么姜神女要用不视卫？不觉得不方便吗？”
连英继续帮她换着衣服，“我没有见过姜神女，但我听说姜神女在休息的时候身边都跟着她的夫婿。”
“怪不得。”
身上的穿的都褪完了，连英拿过托盘上的衣物，“院主，换上吧。”
月晴依言穿上，这里空间虽然大，上面的窗户又都是开着的，但屋里一点也不见冷。
月晴看了看铺满整个房间的地垫，以及分列几排的香炉。
“这房里是不是还有热源？”
“是的，地上有不埋了不少热石。”
晴月暖阁里也有。
月晴正感叹灵女们条件好，常玉啸那边发出一声喊叫。
月晴一惊：“怎么了？”
那照顾常玉啸的红纱女子连忙跪下道：“是我不好，灵卫大人身受重伤，一时没能接受这灵泉的力量。”
月晴连忙走过去，只见常玉啸大半个身子泡在泉里，泉水与他接触的地方如沸腾的滚水般起着大泡。
月晴忙问道：“这灵泉很烫吗？”
连英赶紧解释：“并不是烫，只是这这灵泉正在为灵卫大人疗养，会让他身侧的温度自动升高。”
听到月晴伸手要去摸，连英连忙阻止：“院主不可，小心烫到你。这灵泉将灵卫大人的身体恢复一定程度后会自动降温。”
常玉啸身侧的泉水已经将他的身体煮红了。
月晴见常玉啸紧握着拳头，便摸向他的胳膊，好烫，烫的月晴连忙缩回手。
常玉啸咬着牙，眼睛已经睁开了，头上大滴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
月晴见他醒了，非常高兴：“常玉啸，他们说这灵泉可以疗伤。”
常玉啸转头用迷茫的眼睛看着她：“我听到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
“还受的住。”常玉啸咬牙，胳膊上的青经都暴了起来。
“院主别看了。放心，我没事，我能感觉到这灵泉对我有奇效。”
连英在旁边道：“是啊，院主，您身上也很疲惫，从另外一个地方下去恢复一下吧。”
月晴点头：“好。”
连英将她带到离常玉啸没有多远的地方，扶着她走下阶梯。
月晴没敢伸脚：“那个，我也会很烫吗？我挺怕烫的。”
“放心，院主与他不一样，没有内外伤，院主的灵魂的损耗并不能通过灵泉恢复。这灵泉对您来说，就是解解乏。”
月晴放心，被连英拉着，伸出一只脚，试了试温度，果然不烫，很舒适的温度。
月晴进去坐下泡进泉水中，连英从背上开始为她疏通经络。
月晴只觉得一个激灵：“你在做什么？”
“为院主解乏，院主只管躺好，累了就睡一觉。”
她按的确实很舒服，“谢谢。”
转头再看常玉啸那边已经稳定，面上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月晴放下心来。
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月晴只觉得身上轻松多了。睁开眼睛，连英正跪坐在一旁。
月晴坐起来，连英忙道：“院主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确实解乏。”
转身看常玉啸还在泉里泡着，泉里也没有沸腾的现象，照顾他的红纱女子也不在旁边。
连英道：“连蓉去拿院主晚膳。”
“常玉啸怎么样了？”
“灵卫大人恢复的很好，刚睡下不久。”
月晴站起身，连英扶她起来，并拿了件衣服披到她身上。
月晴走到常玉啸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不烫了，再摸那泉里也不烫了。
连蓉托着晚膳走来，一一摆到一旁的案前。
连英道：“院主，灵卫大人累了，让他好好休息，院主先用些晚膳吧。”
“好。”晚膳简单，味道都不错。
看着连蓉熟练的收拾东西，月晴好奇的看着她：“你们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连蓉低头道：“我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连英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连蓉你是视力不太好啊？”
“是，本身就看不太清，于是干脆就遮住眼睛不看。”
“那你们挺厉害，遮住眼睛也能做好很多事，像你们这样的看不到的不视从有多少个？”
“现在只有三十六名。四名红衣、三十二名白衣。”
“外面的不言从是做什么的？”
“他们大多天生无法开口说话。”
“这么说你们大多数都是天生患病的了？”
连英道：“大多是这样，连英便是如此，我小时候因患有眼疾，被爹娘卖了，是这瑰灵别院的人买下了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许多与我一样遭遇的人。我们都是幸运的，如若没有被收留，我想我们大部分人的命运就是死在外面吧。”
“那你们平时能出去吗？ ”
“自然是不能，刚一进来时我们便已经被告知，只能待在这阁楼里。”
“你们不想出去吗？”
“连英不想，在这阁楼里生活挺好的，至少不用挨饿受冻，有吃有喝，有衣服穿，还会有人教我们学识和武功，在外面哪里会有这样的生活。”
月晴笑笑：“如果这样想的话确实挺好的。”
连蓉退了下去，月晴看常玉啸还没醒，便让连英也退下：“有事我会叫你的，你先去休息吧。”
“是。”
月晴来到常玉啸身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自从天香楼那天晚上他伤了自己以后，便一直没好过，今天又因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月晴叹气，捋了捋他黑长的头发。
常玉啸睁开眼。
“你醒了？”
常玉啸转头：“院主？”
“嗯，我在呢。”
常玉啸皱眉：“我为什么感知不到你了。”
“哦，那个叫岳衍枝的人给了我一个镯子，说是能暂时隔开与灵卫的连接。”
说着月晴把手上戴着的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院主为何要戴这个，你没有选新的灵卫吗？”
“我不想选。”
常玉啸坐起身，好像被气到了：“院主现在身体如何了？”
“这，我自己没什么不太好的感觉。但他们说我灵魂损耗挺严重。”
常玉啸拉过她戴镯子的手。
“你干吗？”
“你不能没有灵卫。”
“哎呀，你自己还没恢复呢，就先别管我了。”月晴抽回手。
常玉啸缓了口气，站起身，他什么都没穿，月晴连忙站起来，遮住眼睛后退两步：“你干吗突然站起来。”
常玉啸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你又不是没看过，先前不是很喜欢玩吗。”
月晴放下手，气道：“那也要看有没有心情玩。”
常玉啸哼笑一声，走到跟前拉起她戴镯子的手。
“你不能没有灵卫，我先前便说你大概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你既然不选别的灵卫，那是想让我重伤在身时承担你灵魂剥离之苦吗？还是你打算就这么让自己的灵魂四分五裂下去？那我做灵卫的意义在哪里？”
月晴咬唇：“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承担这些。”
常玉啸摸了摸那镯子，“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但我们早就已经绑在一起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步你后尘。”
月晴叹息：“你何必如此，我根本给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