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勒个亲娘。”罗里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地上浑身是血的曲管家,不停地念叨,“死人了、死人了。”
叶三娘万万没想里正如此的不经事,给吓稀了。
秦夫人黑漆漆的眼眸瞥了一眼叶三娘,这就是你执意要请里正过来。
如此的不经事,废物。
“来人,把叶夫人请出去。”秦夫人精神抖擞了起来朗声道。
“等一下,等一下,都……都……都别动!”跪在地上的罗里正结结巴巴地说道,迎向众人的目光,他哆嗦着身体扶着门框,强撑地站起来道,“天亮了,去报官,报官,等县太爷来处理。”
叶三娘闻言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报官就好。
“报什么官呀?老身的家务事不需要衙门来处理。”秦夫人闻言如黑窟窿似的眼睛看着罗里正说道。
“秦……秦夫人,出了人命了,必须由官府来定夺。这不是您的家务事了。”罗里正鼓足勇气看着秦夫人抖动着双唇说道,这脚依旧发软。
“那老身先把这狗打死你不反对吧!恶狗伤人,人人得而诛之。”秦夫人目露凶光地看着香茗脚下的大黄狗道。
“不可以!”叶三娘闻言赶紧开口道。
“老身要杀狗,这事你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多了吧!”秦夫人手中的拐杖捶着地面不客气地说道。
“大黄狗咬死的是曲管家,如何的宣判,自有衙门来定,你我无权。”叶三娘态度强硬地说道,“大黄狗已经被制服了,你的安全无虞,不差这几个时辰吧!还是秦夫人想要杀狗灭口。”
“无耻妇人,胡说八道,老身心善让你借住一晚,却来诬蔑老身。”秦夫人痛心疾首地看向了罗里正道,“里正你来评评理。”
罗里正受惊地看着秦夫人,秦夫人心高气傲,平日里看见他那都是斜着眼睛看人,不屑于搭理自己的,从来都是老狗、老狗的叫着,他在村子里诨名是罗老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称自己里正了。
罗里正也干脆摆手道,“这个俺可不敢评理,曲管家明显被狗撕咬了,别的俺不懂,作为重要的物证,那得衙门发话,咱没这个权利。等衙门来人再说吧!”
这番话把秦夫人给气的嘴都歪了,奶奶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何时这般憋屈了。
人家拿衙门来压她,也真没办法,提了提裙子坐在了鼓凳上,“那就等衙门来人再说吧!”故意地又问道,“老身坐下来,不会是破坏了案发现场了吧!”特意地看向了叶三娘。
这是跟自己杠上了吧!“不会!”叶三娘提了提裤子坐在了炕沿上,一点儿没有嫌弃的意思。
香茗看着她们二位面对如此场面,坦然的坐了下来,“俺们出去可以吗?不破坏现场。”
“出来吧!咱们出去坐。”罗里正闻言赶紧说道,顺手顺脚了退了出来,坐在正堂圆桌旁的鼓凳上。
罗里正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可没有里面二人的心态好,面对着血腥的场面,面不改色。
跟随罗里正而来的两人,也颤巍巍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香茗弯腰拉着大黄狗退了出来,缩在一角的四个丫鬟一起蹭了出来。
叶三娘目光落在了躺在身边的少夫人身上,面容就不说了,上吊的,好看不到哪儿去,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衣衫不乱,这证明人没有受到侵犯,来者只为了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