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哎呀,咋伤成这样?”
李悦边说边放菜刀,院里磨粉的李晖闻声也赶紧进屋。
见程雪左手中指汩汩冒血,忙吩咐道:
“糖糖快,去隔壁找你肖叔要金疮药,抓紧。”
说话间李晖捏着程雪手指,仔细一看,切掉一块肉。
“你今儿可是买了八斤肉呢,不用再添了。”
如果是往常,他这么说话她肯定就笑了,可今天竟然没有。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李晖牵她进屋,问:
“咋了?出啥事儿了?可是锦祥阁的管事给你委屈了?”
程雪摇头,长叹口气道:
“没有,你别乱想。就是前两次我总坐车的那个车夫没了。”
“没了就心不在焉?你可真出息。疼不疼啊?”
程雪再次摇头。
“我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他出殡后他媳妇跑了,然后他的六个孩子被亲兄弟卖了仨。我……我这心里不好受。”
“那也不能切肉的时候走神啊。”李晖坚持。
程雪也知道不应该,顺从的“嗯”一声点头。
“对了,你赶紧去找大可哥,告诉他南边打起来了,镇北侯接圣旨去北境驻守,不能再耽搁了。”
李晖没动,看着还在冒血的手指,眉头紧锁。
“咋办,这地方没有破伤风,金疮药能好使不?你选修时有啥靠谱的方子没?”
“哎呀没事儿,哪就那么娇贵了。你快去找大可哥……”
“急啥,把你手包好再说。”
见他立了眼睛,程雪不再提了。
虽然比他大两岁,但有时她还挺像个小的,得被他照顾。
李悦拿药回来,手里还多个红色瓷瓶。
“爹,肖叔说让娘吃一粒这个,能加速伤口愈合。娘,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铁蛋呢?”
“在肖叔那屋练字呢。甜甜跟四蛋也在,肖叔看的挺好。”李悦笑着回答。
李晖边上药边吹风,程雪感受到他的细致,心里暖和。
这就是常年在军营没机会接触女性,不然肯定早早脱单,不至于穿越过来给人家当爹。
手指包好,李晖长松口气说:
“这些天你注意点别碰水,饭也……”
“Duang……Duang……Duang……”
没等话说完,外面传来了敲锣声。
每年收税粮的时候都有这声,如今税粮已交还敲锣,应该就是……
二人对视一眼,李晖忙起身出去。
李悦疑惑不解,蹙眉问:
“娘,出啥事儿了吗?”
“等你爹回来就知道了。走,咱俩去干活。”
“不用你的娘,我自己能切肉。”
“我剥蒜、剥葱,给你打下手。”
……
村头蒋建业刚把征兵的事情交代下去,村民们就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