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心情复杂难言, 冯韶却突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他不想对上这样的眼神, 那里面太沉重。
他转而笑着道, “要是觉得我有隐疾,你摸摸试试看!”
楚云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话,顿时脸颊爆红, 心一狠,伸手就去扒他衣衫。
这一回轮到冯韶着急了, 没想到她这么奔放, 赶紧一把揪住自己衣领, “如意, 别这样。”
楚云梨嗤笑, 放下手,“不是你让我试吗?”
“以后多的是机会。”冯韶拉她坐下, “饿了没,先吃早膳。”
两人用完了早饭, 又一起出城踏青,反正如今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 相约出游本就正常。正是风光正好时, 冯韶骑马带着她疯跑了一圈,很快到了午后,两人在城外离官道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休息,楚云梨笑吟吟道,“昨日你母亲亲自上门, 我娘还以为她是来让我知难而退的。”
冯韶乐了,“我从十岁起,周围的人开始调戏小丫鬟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能那么做,要不然会后悔。”
楚云梨扬眉,看来哪怕他不记得,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不能找别的女人。
“我娘知道我愿意娶妻,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让你知难而退?”
楚云梨好奇,“她就没逼过你?”
“有。”冯韶失笑,“我不答应,干脆不回家,她就拿我没办法。”
说到底,还是借着父母的宠爱任性。
冯韶的这一世的命似乎格外顺利,出身尊贵,父母疼爱,还和二皇子交好,这应该和跟她一起救治那么多人有关。
午后,两人共乘一骑不紧不慢往城内去,到了城门口时,楚云梨要上马车进城,毕竟她和冯韶哪怕再恩爱,也不会与他共骑着招摇过市。就在即将上马车时,居然碰上了孙砚和吴氏两人。
孙砚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其实前面他风寒时伤的元气还没补回来,紧接着又受伤落水,身子早已大不如前。此时看到他,面色还隐隐苍白。
“如意?”孙砚率先唤她,本来就要上前的脚在看到一旁的冯韶时顿住,还微微退了一步,“你怎会在此?”
冯韶挡住他的视线,“我带未婚妻出来散心。”
孙砚垂眸,半晌一礼, “见过世子,还未恭喜两位。”
冯韶似乎没看出来他难看的脸色,笑吟吟道,“你要是能祝我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就更好了。”
孙砚面色闪过一丝难堪,“孙某祝世子和世子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吴氏面色不忿,看向楚云梨,“如意,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你和二弟好歹曾经是夫妻,不能因为你嫁得好,就在这里羞辱他。”暗暗提醒冯韶她嫁过人,故意往两人中间下蛆呢。
“你说的对。”楚云梨笑吟吟走上前,一巴掌甩在无吴氏的脸上,“这样才叫羞辱。”
“你凭什么打人?”吴氏捂着脸,眼圈红了,扫一眼冯韶,“世子,就不觉得你未婚妻过于跋扈了吗?”
“不觉得啊。”冯韶眯了眯眼,眼神冰寒一片。
楚云梨昨天下午才收到温夫人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孙砚的胭脂方子,是吴氏从他们隔壁的邻居那里骗来的,吴氏长相只是清秀,但性子柔和,声音柔美 ,孙砚母亲的院子隔壁住的一户做了多年胭脂的老匠人,全家人靠着这胭脂攒下了不少家财。
两人的这些银子,大半是孙长纶给母子俩安家的,小半是吴氏和人家定亲的聘礼。
所以,这两人算是私奔。
吴氏捂着脸气得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别以为你嫁入国公府就可以不讲王法,我要去衙门告你无故伤人。”楚云梨眯了眯眼,笑吟吟道 “走啊,就是你不去我也得让人来押你去。”
吴氏皱眉,“官府是讲道理的地方,你以为是国公府?就是国公府,你头上也还有国公夫人,她会让你胡乱败坏国公府的名声吗?”
楚云梨理了下袖子,眉眼冷淡,声音沉冷,“吴依依,你还记得窦家么?”
吴氏面色瞬间惨白,孙砚面色慎重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楚云梨摊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急忙忙转身就上了马车,几乎落荒而逃。
楚云梨也上了马车,进城后吩咐彩云去衙门给那窦家人告状,温家派去的人还带回来了窦家的状纸。本来她早上就要派人去衙门的,只是得赴约,这会儿看到了人,就再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衙门那边接了状纸,很快就上门拿人,孙砚和吴氏倒是想跑,可惜他们大半的家财都在铺子和铺子里,孙砚正着手卖铺子呢。那边的衙差就上门了,他再没有想到,楚云梨动作这么快,只以为她吓唬他们,让他们别再纠缠来着。
任由孙砚追问,衙差一句多余的话都无,就把两人带走,孙家小院和胭脂铺子封存,下人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