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次,琴弓压上了最敏感的d弦。
那种覆盖上一层雾水,似近若远的歌音,极易引发人心的共鸣。
琴弦与琴弓每一段的肌肤之亲,都带来相当明晰的体验。
清冷的清冷,灼热的灼热。
但情感只如白磷遇到空气,哗啦一声燃烧起来,将原本独立的二者烧铸成了浑然的一体。
从头至尾,江舫都将自己的**隐藏得很好,一声未泄。
只在这把小提琴微微颤抖、即将流泻出终音时,他的指尖也攥紧了旁侧的床单,让紧绷的床单形成了一个向心公转的漩涡形状。
他将自己藏匿多年的心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进去,任其沉沦。
在最极致的疯狂后,他蒙着眼,用湿润的唇畔端庄地亲吻了南舟的脚踝。
南舟又哆嗦了一下,引得不大安稳的床又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细响。
这是南舟第一次尝试去引导体内这种名叫“生·殖冲动”的反应。
他像是完成了一场艰难万分的学习,倚靠在枕头上,倦得厉害,思维却还是异常明晰活跃。
有那么几个瞬间,南舟觉得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
……一个人单膝跪在自己身前,温热的手掌包覆上来,含着笑点评:“大小挺不错。”
口吻轻松随意,耳根却是火红一片。
南舟定睛想去看那张脸,可无论如何都看不分明。
这一次,比那一次还要更加入骨出格。
他几乎要忍不住冲动,拉下覆眼的黑布,去瞧瞧那张脸和自己流失记忆中的脸有几多相似。
可想到江舫会害羞,他几番忍住了冲动。
江舫扯下了覆眼的布条,按照自己对魅魔的理解,以及那半页纸角上透露出的只言片语的解咒信息,将透明的水液温柔地涂抹到了他腹部漂亮的纹路之上。
这向来应该是魅魔所渴求的滋润。
江舫的指尖滚烫,和他脸颊是同一个温度。
好在南舟现在看不见。
他小腹肌肉上的纹路像是被水滴激荡开的涟漪,涓滴渗入。
鲜红的痕迹淡了许多,只剩下像是被橡皮擦拭过的薄痕。
……反倒更带了股欲说还休的别样意味。
而受过安抚后,南舟的魅魔状态也开始一点点褪去。
先是他额头上尖尖的小角,一点一点收拢,紧接着是从他身体里生发出来的骨翅。
他体内的魅魔因子,成功被压制了下去。
在翅膀搭建的遮蔽物完全消失前,江舫快速打理好了自己和南舟的仪容。
……甚至为他整理好了裤脚和袜子。
呈现在李银航和次元之外的观众面前的,仍旧是衣冠楚楚的两个人。
江舫出声问他:“舒服一点了吗。”
南舟发呆。
江舫伸手点一下他的额头:“怎么跑神了?”
南舟眼睫眨了眨,又眨了一下,才被叫回了魂:“……啊。”
他这种钝感的样子,让江舫喜欢得入了心,入了骨头,几乎要忍不住俯身吻他。
回过神来的南舟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也会对你的那些朋友做这样的事情吗。”
话一出口,南舟就觉得这句话很是熟悉。
他好像对某个人,在类似的场合下问过相同的问题。
只是那点寥寥的熟悉感不过是一点灵光,在南舟脑海中停留了片刻,便自动删除了。
而听到这样的问句,江舫也明显怔愣了片刻,垂下眸光,注视着南舟,也是在凝视他目光中,自己的倒影。
……他回答过一个同样的问题。
那个时候,南舟不小心撞见了队伍里的一对小情侣欢好。
他相当好奇,想要现场观摩,被满面绯色的男方塞了一本图文兼备的小黄书,让他自习。
于是,江舫回到房间时,就有幸看到了一只抿着双唇、褪下了西装裤、苦恼地研究着自己腿间的惹祸猫猫。
好一阵头痛过后,江舫还是挽起袖子,进行了一场实地教学。
在他施工完毕后,南舟连裤子都没有提上,就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江舫记得,自己当初的回答相当随意轻松。
“当然。”江舫笑说,“朋友之间就该这样互相帮助的。”
而现在,江舫用沾有一点热液的拇指,碰了碰皮肤温度逐渐下降的南舟的脸。
他已经不再那么敏感了。
但江舫的心对于“表达”,仍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和抗拒。
即使如此,他还是竭力面对了自己的心,说出了实情:“没有。你是唯一的。”
……
相较于这片小小天地内的短暂蜜意温情,99人赛中存活的人数正在急剧减少。
74。
63。
49。
36。
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自相残杀所致。
这次的境况,和“朝晖”第一次利用99人赛牟利有所不同。
这些玩家,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副本经验,也有一定的道具积累,和那些一来就被他们圈进来饲养的菜鸡新玩家全不一样。
当他们真正认清了99人赛就是不死不休的事实后,反倒会马上调整对策,绝地死战。
因此,损兵折将后的“朝晖”并不是完全的志在必得。
经过一场残酷的相杀,魏成化喘息着将一具吸干了的尸身丢在地上。
魏成化的身高已经拔高了近15公分,肌肉的线条清晰坚硬得宛如钢铁。
在对方身体精气的滋养下,他肩膀和大腿上狰狞的血口在快速自愈。
苏美萤拿着小镜子,比来比去地照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她越照越是愤怒,将镜子丢回了储物槽,咬牙切齿道:“怎么还没找到姓江的?”
魏成化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宽慰。
只是他现在的模样过于像个肌肉怪物,就连温情的动作看上去也令人毛骨悚然。
魏成化现在的信心越来越强了。
他的能力,本来就是累积型的。
他短时间内杀死的人越多,他本人就越强悍。
江舫躲的时间越长,最后死得会越轻易,死相会越凄惨。
他低沉着声音说:“把他们留到最后,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