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站在一旁,越听越伤心。
他们说阿姐也是土匪头头,每个月给他寄来的钱是拿人命换来的脏钱,但只有慕谦知道阿姐一路走过来有多苦多累。
也只有慕谦知道,阿姐挣的钱是全大雍最干净的钱。
虽然他们先前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也没有害人杀人,至多劫个富济个贫,而且山寨里的人也都是走投无路才上山的,慕三石都把他们管理得很好。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节骨都泛白,冰冷的目光巡视在场笑话他的每一个人,心中的怒意愈发升腾。
“你们……你们……!”他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但是阿姐说要同他们做朋友……
她说,莫与同窗相争。
他收起拳头,默默咽了口唾沫,决定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慕谦,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莫非真被我们说中了?”一位同窗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朝他的肩膀拍了拍。
“别靠近我!”他继续忍耐着,可耳边每时每刻都萦绕着他们不堪的话语,慕谦心中更加气结,他猛地挣脱开同窗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径自跑出了学堂。
翌日,他没有去书院,而是打算去首饰店监工。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他今日在店里碰见了一个熟人。
齐朔是他的学长,比他年长四岁,容貌是一等一的俊朗,平时为人清冷孤傲,而他也是整个宣州书院最有才华,最会读书的人之一。
要说在整个书院,慕谦最崇拜的便是齐朔。
而齐朔也默认了有他这么一个小弟的存在,经常会将酒楼里的东西分给他吃,每次慕谦都吃得很开心,因为这样,他又能省下一顿饭钱给阿姐做头面了。
刚过晌午,慕谦拎着一对精美的银镯子,坐在店门口仔细地检查着,春雨越下越大,齐朔今日出来没带仆从与马车,只能先暂留在店里东瞧西看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