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崇义倏然抬眼,心脏更是猛地刺痛了一下。
原来安安,也不相信他。
“白泽炜在地下停车场。”喻崇义摸出方手帕抹去血迹,喘着粗气,在他身后蓦然开口。
秦司礼单手抱着安安欲踏出门的脚步顿住,安安揽着舅舅的肩膀,悄悄的往外探去好奇的目光。
——她刚刚好像听见了小白哥哥的名字。
“庞经理曾经在沛色看过场子,早前在下三街得罪过你,被你手下的人教训过。他对你心存畏惧,不会对外乱说。”
喻崇义扶着墙艰难站起,又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顺了会气,“和小白起争执的是钱菁菁故意找来的人,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连累了他,麻烦你代我跟他道个歉。”
想起那桩姻亲他就忍不住的头痛,他有心解释却又感喉间苦涩,说什么都倍感多余。
喻崇义的模样算得上狼狈,却依旧想说些什么。安安揪着舅舅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
只望见了一脸漠然冰冷。
下一刻,她从那位叔叔的口中听见了母亲的名字。
脚步踉跄,他撑着办公桌,气若游丝:“秦司礼,我爱杜琢然。很爱很爱。你觉得我卑劣也好、手段下作也罢;但我请求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她。”
他不希望在杜琢然的心里自己变成这样的形象,他满身肮脏,但仍然希望能在那人的心里拥有一方净土。
哪怕是假的。
最后这句话音落半晌,却迟迟没有听见答复。
满室静寂,秦司礼抱着安安背对着他,唇线抿直、眼底冰冷,末了丢下一句:“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