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每个字听在孟素耳朵里,孟素觉得自己很小心。
“可能不太好了。她有时候醉醺醺的,我说话也不搭理我,还经常咳嗽...她清醒时脾气也不好,聊起天很有趣,也会突然拍着桌子说她活不久了。听到我要来陵城,是她最兴奋最清醒的时候,她让我务必小心再小心,说信封里是她毕生的积蓄,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她又叽叽咕咕,最后才大夸一通我面善。”
“不过好在,我是个好人。”男孩自我调侃般地笑了笑,“她交代我东西亲手送到就好,可是她连名字都不曾告诉我,你是她这么重要的人,我真的很好奇,想见一见。哦对了,你放心,你的信我没拆。”
孟素的眼泪已噗哒噗嗒掉下来。
信中写:
姊姊,可安好?我在这里很好,有营生可以养活自己,有住处,还得三五闲钱去体验时新玩意。
安安快要到上中学的年纪了吧?记得姊姊夙愿开办一家女校,这是我攒下的一笔钱,全当给姊姊助力。
姊姊昔日为我做衣,羽毛寓意随心远走。今日我将羽毛一同寄回,只愿羽毛代表我心,飞回心之所爱那里。
落款是,闵如。信封中除了羽毛,还有一叠钞票。
送走常一,宁宁午睡也醒了。孟素搂着她来到阳光厅,“母亲教你弹钢琴可好?”
这些年闲暇时,孟素不是没有修习过钢琴。只是记忆里的那条旋律,她再也没有弹起。
“我们是鲜花,春天的鲜花,”孟素边弹边唱,阳光同六年前一般洒落琴键,宁宁也努力跟上母亲的声音。
“我们是鲜花,春天的鲜花
一起生在阳光下
我们是鲜花,春天的鲜花
牵手美丽地绽放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