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灿走之前提出一个要求,她要带走豆豆。
陈氏这次没有为难,她直接答应了,并说服了不太情愿的纪凌。
王灿灿临走前,幽幽的看着陈氏问道:“姑婆,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你容不下他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凌皱眉看着王灿灿道:“自己没用,保不住孩子,还怪我娘没伺候好你!”
王灿灿拿着休书一言不发的走了。
王灿灿背着包袱拿着休书抱着孩子走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对着王灿灿指指点点。
王灿灿回到王家后不久,王大灿拿着一把斧头到王灿灿跟前,愤怒的问道:“灿灿,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个老毒妇真的给你喂打胎药?”王大灿头上青筋迸出,他道:“你都发现了,还喝!”
“这个孩子,他们容不下,生下来也不会对他好,不如流掉算了。”王灿灿流着泪轻声说道:“哥,我只想过点安生日子。”
王大灿一口气憋不下,拿着斧头就要出门,王灿灿在门外死死的拉住他。
“是我命不好,哥,你不要去找他们。”王灿灿哭喊道:“他家出了秀才,我们平头百姓惹不起的,这口气只能往肚里咽。”
“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大灿怒喊道:“老子拼了这条命不要了,最多以命偿命,也要砍死那老毒妇。”
“不只是纪家。”王灿灿流着泪大声说道:“那户人家我们惹不起,我们只能给人家让路,算了吧,哥。”
“我求你了。”王灿灿忽然跪在王大灿面前,道:“我不争气守不住一个家,可是不能把本家也拆散了。”
“到底是哪户人家?”隔壁邻居看不过眼,问王灿灿道:“灿娘,你倒是说明白啊,这样我们也好给你出头。”
“我们惹不起的。”王灿灿流着泪道:“不要问,不要问。”
甘蒲村和悟株村一直有流言,说王灿灿肚里的孩子是陈氏故意打掉的,当时王灿灿发现陈氏送给她的甜汤有问题,还拿着甜汤去村里魏大夫那里问过。
后来王灿灿肚里的孩子没有了,第二天她就拿到休书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王大灿本是火爆脾气,这流言传到他耳里,他没找到纪家去,也是怪事一桩。
“许是王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村里有人这么说:“她家理亏,哪敢去纪家对质。”
“也不能这么说。”又有人说道:“这灿娘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像个古怪的,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由头。”
“什么由头,都没听她说。”一开始说话的人说道:“成日躲在王家不出门,还不是做了亏心事。”
大雪纷纷落下,冬天如约而至。
大家围炉闲聊,聊着聊着,王家和纪家的事渐渐也不再聊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再说起就像泡了无数遍的茶水,尝不出新味来了。
开春的时候,就在大家琢磨着什么时候耕田播种,纪家吹吹打打的把吴家的三小姐娶进了门。
说起吴家三小姐,一开始有些人不知道,说起吴举人,大家都了然了。
本县只有两个举人,一个姓李,还有一个姓吴。
这吴三小姐,就是吴举人家的女儿,只是她青年守寡,如今再嫁。
本来这是一件喜事,可是有人看到这一天,王灿灿蹲在门前火盆烧纸钱,再问她,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样子。
有人说王灿灿心胸狭隘,诅咒吴家小姐早死,可是却有人想到了王灿灿之前说的那句惹不起。
有人再问王大灿,王大灿狠叹一口气,道:“两个毒妇凑到一块儿,哪有我妹妹的活路。我只盼苍天有眼,纪凌这个废物一辈子不要中举!”
纪凌娶了新妇,正是春风得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