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
“阁下一定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我们往日并无冤仇,是那个狡诈之极的恶徒引诱我们互相搏杀,不如阁下放我一条生路,我们一起把他抓住宰了如何?”
黑膜中,余礼面露疯狂之色。
二阶狼妖化作的中年人充耳不闻,深处手隔空一探,顿时一只巨大狼爪凭空浮现在黑膜上方,狠狠往下压去。
触碰到黑膜时,巨大狼爪为之一滞,中年人冷哼一声,狼爪再度下压,将黑膜几乎压扁。
眼看那狼爪即将突破婴膜的屏障,余礼脸上厉色一闪,咬破了自己手指,将鲜血洒在诡婴上。
随后口念一段古怪咒语,两句短,一句长,念诵了三遍后,一把将他身边的一个信徒抓来,揪着他的脖颈,双眼通红,目眦欲裂地从喉头吐出最后一字,顿时那诡婴猛地扑到那个倒霉信徒的背上,从耳朵开始活吞起来。
伴随着他的凄厉惨叫,黑膜像是被注入了生机,重新鼓胀起来,将那巨大狼爪弹开。
“阁下,你不必非得这样......杀了我又能怎样?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给你带来多得多的好处。”献祭了一个信徒,余礼压力稍稍减轻,仍在试图劝说二阶狼妖。
中年人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道:“人族......最是奸诈狡猾。你就是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也绝不会,信你们一个字。”
“你一定要逼我,那就同归于尽!”余礼又惊又怒道。
“那得看你的本事了......”中年人不屑道。
余礼此话一出,剩下九个兔死狐悲,惴惴不安的信徒彻底精神崩溃,放弃操纵婴瓮,哇哇大叫地转身逃跑。
“抓住他们......”余礼冰冷道。
那诡婴吐出一条长舌,舌端分叉,再分叉,一分为九,将九个信徒捅了个透心凉,在其胸腔一转,掳来他们的心脏,被诡婴吞入腹中。
黑膜得势便长,一时间竟能与那巨大狼爪分庭抗礼。
“撑住。”
余礼脸色发青,语气平静道。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一把刺向自己的心脏,继续往下划去。
把自己完全打开后,诡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
若武巍近在咫尺,他便会看到余礼的心脏,竟然也只有半边!
余礼平躺在河滩上,瞳孔骤缩,露出大片眼白,像是被人操纵,缓慢地割下自己的一半,又一半......
天空隐隐变得有些阴沉。
......
武巍躲在密林中,远远看着二阶狼妖和余礼的斗争。
出乎他意料,余礼竟能坚持得如此之久,甚至在献祭了剩下的几个信徒后,气焰大涨,隐隐有盖过对手的势头。
斗争至此,余礼的表现已经刷新了他对残阴大神神力的认知。
如今看他那拼命的疯狂之状,难不成这余礼,真能伤到二阶狼妖不成?
武巍心中犯了嘀咕。
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定那一丝契机......或许真的能成。
......
战团中的双方。
中年人眼看那余礼自残的疯狂举措,和天边翻滚的乌云,皱了皱眉,终于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妖兽谨慎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生出一丝是不是要逃离的想法。
但当他一回头,看到剩下的许多狼妖都紧张地注视着他和人族之间的这场战斗,那一丝怯意便悄然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