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与众不同的蜕变!
呼!
浩渺山林之中,寒风吹拂而过。
清晨的雾气夹杂在这寒风中席卷而过,笼罩于群山之间,随风而变,无一定型。
嘶~~
刚出房门的青松被风一吹,身子就是一颤,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都三月份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一口白浊雾气从他口鼻间喷薄而出,他看着昏暗的天色,面上被冷气一激,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旋即,他将脖子一缩,立马朝着祖师殿跑去。
观里除却两名老道之外,剩下的小道士七八名,每日负责供香、做饭的就是他们轮着来。
今日恰好就是轮到了青松头上。
但他才刚跑了几步,耳边便传来了一声轻呼:
“孙鑫!”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怔,继而停下了脚步。
“玄子.”
眼神微动间,他已转过身来,可身后的昏暗天色,却无丝毫变化,并没有他预想中的人影。
半响过去,他正怀疑自己是幻听了时,练功台之下的那一个平台上又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随即,声音渐消,可他紧盯着那石梯所在,目光未动分毫。
“看什么呢!”
正当他聚精会神之际,耳边却又响起了声音,这让他呼吸一滞,勃颈上的汗毛直接倒竖,惊得他身子就要一跃而起。
事实上,他的身体已经跃到了半空,只是,一只不知何时搭在他肩上的大手将他给压了回来
“咕噜~”
他喉头一动,颤巍巍说道:“老张,能别这么吓人不!”
应激反应一过,他立即明了身后的人是谁。
“哈哈~”
张玄崇收回放在其肩上的右手,轻笑道:“这也算一报还一报了,谁叫你以前吓过我!”
随即,他扫了眼这小道观后,话音一转,随口问道:“今天又是你做饭?”
他在这边待过几天,自然知道这边没有专职厨子,除了两个老道士外,剩下的人按天轮流。
“那可不!”
这时,青松也缓过了劲,没好气的朝着他催了一口:“你小子,好悬没把我吓死!”
“哈哈,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张玄崇眼中闪过笑意,笑道:“伱先去做饭,我出去逛逛,等你师父醒了,替我转告他一声,我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没问题,你想待多久都行!”
清松点点头,他是知道师父师伯对于张玄崇的态度的,也就是现在两个老道不在这,否则他是绝不敢这么和其说话,不然
见他应下,张玄崇身子则飘忽而去,瞬间没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而前者在低头沉吟几瞬后,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时,见他不在原地,不由得为之一怔。
好半响后,他才深吸了口气,呢喃道:“这还真是练成了仙.”
摇摇头,他又朝着祖师殿而去,可耽误不得,再晚就要误了时辰了。
山林中。
张玄崇身不急不缓的踱步行走其中,黑马则被他扔在了观中。
他脚下轻点地面,身子便向前行了百多米,可饶是如此,前方越发茂密的树梢也未曾碰到他分毫。
一路而过,林间却是丝毫痕迹也未留下。
十分钟不到,他身子忽的顿住,停留在了一方无有丝毫植物生长的空地前。
这空地之上,只有些许枯死的树叶残留,而没有半点植物生长痕迹。
张玄崇望了眼这空地,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下,一刀草纸,一瓶白酒,只有这两样东西,草纸是裁剪好了的。
“老爷子,将就些.”
他手掌一翻,那落于空地之前的草纸瞬间被点燃,发出灼灼火光,照亮了方圆几米之地。
不过,与一般人认知不同的是,这刀草纸只在落下的地方燃烧,丝毫没有向着四周扩散的意思,似是画地为牢了一般。
旋即,他将白酒打开,酒香飘散间,半瓶酒液被其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则进了他嘴中,只是,
“草!亏了,这酒变味了.”
咂了咂嘴,张玄崇将最后一口酒咽下,吐出一口酒气后,未免有些失望。
这才四年时间,这酒的味道就变了,若是过上四十年,四百年,那天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呼!
待酒气呼出,地上的火光已经消失,可纸灰之内却仍有火星乍现,是以,张玄崇身形不动,依旧静立其间。
天色稍亮之际。
正在厨房内忙碌的青松听得房门被人推开,下意识的便将视线望了过去,却是守阳老道进了后厨。
老道走至烧火地方,拢了拢灶内的柴火,才兀自问道:
“青松,院里的那匹.马,是?”
语气稍微顿了顿,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匹大黑马。
说其不是马,对不住它的模样,说其是马,又对不起他的认知,是以,他稍稍沉吟一二后,才将其定为马。
“师父,那匹马是张宗师的!”
“嗯?”
老道陡然抬头,起身望向案台前忙碌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耳鸣了。
“你说谁?”
青松早有所料,因此他不慌不忙道:“张玄崇,也就是您口中的张天师,张宗师!”
“他在哪?!”
守阳老道身子一个哆嗦,连忙走至青松身前,急迫问道。
这次他听得分明,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心情激荡,忍不住的抛下了平日里的静心修持。
青松没有看笑话,因为他懂老道所想,甚至,若不是张玄崇没有提起,他都要忍不住的向其求道了。
只是,他不想坏了这份交情,所以才忍住了。
是以,他平心静气的劝慰道:“师父,您别急,他要在我们这待一段时间。”
“不过,您还是别抱太大希望,须知,强求不得!”
看着自家徒弟摇头劝慰自己的模样,老道面色一抖,做势欲敲打,可却被前者轻松躲过。
“好小子,赶快做饭!”
“嘿嘿,好咧!”
老道又回到灶前,继续拾掇起柴火,可是,望着灶孔内正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那被映照的金红一片的面上,却不住的变换着神色。
良久,他微微摇头,将心中杂念压下,不再去想这些。
就连立教都不行,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其求教,纵使其有言在先,会传法于他,可他.时间不多了.
不知老道想到了什么,他于灶前无声长叹了一气。
时间悄然而过。
观中所有人尽皆起床,也都看见了前院的那匹大的夸张的黑马。
晨练之际,不乏有将目光仅仅盯在黑马身上之人。
可随着守阳从后厨出来,见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微叱了两句,这才让得众人收心,专心于晨练。
房间内。
守阳与守静盘膝相视而坐。
“那匹马是?”
“那是张玄崇的马”
道观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头上。
张玄崇盘腿坐于山巅之上,身前寒风片刻未消,尽皆朝他吹拂而来,可却连他额前两缕散发都未吹动。
此刻,他双目似闭非闭间,脏腑之间,气血极尽爆裂之势的齐齐沸腾而起,朝着五脏汹涌灌去,后者来者不惧,且只进不出。
血色薄膜内的血源也是齐齐而动,朝着他体内奔涌而去,化作气血弥补被五脏所吞噬的空当。
而其余各处的气血虽未沸腾而起,可也比之前要强烈的多,俱都在滋养着肉身。
此种状态下,他的‘神’散发着莹莹之光,那细微不可查之处的精神世界,变化的幅度始终没有变小。
在他的注视下,那方世界不断的向着四周扩散,变得更为宽广、更为厚重,其间万物皆是张玄崇对于外界万物的认知,再根据‘炼神法’中的观想之法观想而出。
这方大陆,是他仿照诸夏而出,那一日,他游遍诸夏所看之景,无形中便被他记在了心里,又被他似是而非的观想了出来。
可细微之处的填充,还须得由他去补充素材,就如同,年三十那晚的动作一般。
而大陆中央,那一片始终未变的平原中。
那道人影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注视着其的动作,感受着心间一直没有断过的关于拳术的感悟。
张玄崇眸光微闪,继而他身体内的气血更为爆裂沸腾起来,汹涌之势更胜之前三分,五尊神庙在其浇灌之下,通体似红宝石般的发出晶莹之光
庙内烘炉前,那一道氤氲之炁中似也泛起了丁点血光,在单色之外再添一色。
而精神世界中陡生变故,随他一念起,在他目光注视中,一具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骨架开始缓缓浮现.
而后,筋、脏、髓衣服也一一浮现于骨架之上。
直至不知过去了多久,另一个‘张玄崇’出现在了他眼前,他心念一动,就有一丝神意灌注其内,分心三用。
旋即,两者对视一眼,奇妙之感再度出现。
而后第二尊张玄崇也落于世界内,开始打起了‘形意拳’中的攻伐之术。
霎时间,他心头又浮现出了迥异于拳术的感悟。
“不错.”
看着其内两个不知疲倦的演练武学、锤炼拳术的人影,张玄崇面上出现一丝笑意。
半响功夫,他睁开眼睛,看向已经略显昏暗的天色,身子却不动分毫。
不过,他虽然睁眼,体内的动作却未停止,观想的观想,练武的练武,就连气血也未曾平复。
山下就是道观。
他将目光低垂而下就能看见那已经生起了淼淼炊烟的小观,如此近的距离,观里的任何事他都能知晓。
包括,今天早上,守阳老道和青松的对话,以及两个老道关于他的谈论。
“命不久矣.”
想起守阳与守静的对话,张玄崇眸光就闪烁了起来。
他的速度得加快了。
起码,‘炼神法’还要再进一阶,那方精神世界可能才能长久容纳除他之外的精神或者说灵魂。
这点,他在石三那个老头身上就已经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