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兵大人,前方发现贼寇踪迹,人数约十万。”
一个传令官跪在牛继宗面前。
牛继宗怀中坐着一个女人,这是他昨天在加州水郡镇抢来的,牛继宗的一双粗黑大手和女子雪白滑腻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酒。”牛继宗大声喝道。
女人不敢怠慢,连忙将手里的酒杯喂到牛继宗的嘴边,牛继宗大口一张,便将酒碗里的酒水喝了个干净,“哈哈,爽!”
营帐外面,不少士兵架着木架开烧烤大会,整个军营烟火缭绕,远远看去,跟着火了一样。
木架上面烤着各种各样的畜生,鸡鸭鹅、猪牛羊,这些都是从老乡家里搜出来的,替他们烤肉的,也都是些衣不蔽体的老弱病残,这些原本是房山县城下面的大周朝百姓,他们躲过了前年建奴扫荡、躲过了闯榻天的清洗,却没想到被朝廷兵马搜了出来,被迫当起了奴隶。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官兵不但会抢掠百姓的财物,还会杀良冒功,砍掉青壮的人头,然后对朝廷宣称这是斩杀的贼寇,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甚至已经成了大周朝军队普遍默认的潜规则。
所以大周朝军队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畏之如虎,跑得快的,早就躲进山里,剩下些老弱病残和妇女没处跑,只能在家里等死。
牛继宗听完传令官的汇报,全不当回事,在怀中女人的肩窝香了一口,道:“流寇就是流寇,畏惧我京营,被我们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且不急着消灭,耍两天再说。”
坐在下首的是神机营掌号头官统领王仁,他是王子腾的长子,也是王熙凤的亲哥哥。
只不过这人品行低劣,贾府败落之后,王仁居然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巧姐卖给了妓院,若不是刘姥姥搭救,巧姐的下场就是在烟花柳巷过完悲惨的一生。
此刻,王仁一声狂笑,腆着脸道:“牛将军高明,咱们虽然属京营,却整日被困在京城里面,军功没有咱们的,天天就靠着那点薪俸,朝廷把咱们当成了叫花子,那点薪俸连逛窑子都不够,哪有现在快活。”
神机营自打出了京城,一路抢掠,为非作歹的事情没少干,京营里的监军是高起潜,面对京营这群老爷兵的胡作非为,高起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干涉。
高起潜正在自己的营帐里休息,沿途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光是银子高起潜就分了一千多两,对于普通百姓的死活,高起潜等人压根没放在心上。
在牛继宗、王仁、高起潜这些人的眼里,压根没把普通的老百姓当人。
牛继宗微微眯着眼睛,手伸进了女人的怀里,女人满脸通红,却不敢吱声,生怕惹怒了对方,她的前任就是因为抓了牛继宗一下,就被牛继宗以不浪费为由,赏给了属下的士兵,足足捱了三天,才气绝身亡,死后直接扔到了野外,任由野兽撕咬。
女人强颜欢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在牛继宗的注意力压根不在她的神撒花姑娘,“不过咱们也不能毫无战绩,到时候也说不过去,这样,你让中军并右哨,派两个千人队,砍些人头过来,到时候也好交差。”
王仁称赞道:“牛将军威武,那群流寇见了我们神机营,定会吓的屁滚尿流,绝不敢恋战,说真的,我都想亲自杀两个贼寇,这手都痒痒了。”
牛继宗拍拍女人的屁股,哈哈大笑:“快倒酒,我要跟王老弟再喝他三百杯!”
另一边,周天一的哨骑来报,说是西北方向的官军派兵来打。
周天一久在边军,明白哨骑的重要性,所以在难民里挑选了十几个机灵的小子,稍加训练,派他们出去放哨。
大周朝辽东边防守军中的哨探或间谍称作“夜不收”,这些夜不收能够深入敌境进行侦察活动,非边军中的精锐不能当。
周天一自己都达不到夜不收的标准,不过普通的流民,能有这个意识已经非常不错了。
“周大人,官兵就在东北二十里外,沿着官道行军,不过他们比咱们强不了多少,一路烧杀抢掠,行进速度也不快,估计下午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