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皱眉言道,
“即是如此,那这事儿怕要快些报给六爷才是!”
老曲头点了点头道,
“五夫人不必挂心,这事我来办,只是却要叮嘱八姐,今日之事不可再与第二人说,若是家中真有内奸”
甄氏神色一凛,
“我晓得了!”
两人商议许久,甄氏转身离去,后头老曲头却是独坐良久,
这家中有内奸?
他在方家伺候三代家主,多少年了方家都是乐善好施,家中子弟不敢说个个出息,但也都是勤奋好学品行端方的好孩子,怎得如今方家正是应齐心协力之时倒还出了内奸?
想到这处不由暗恨,
老曲头年轻时闯荡江湖,便因着打抱不平得罪了厉害的仇家,若不是方家老家主搭救,只怕早成了一堆白骨,之后他便隐姓埋名呆在方家做了供奉,只是他从来孑然一身,终生未娶,无儿无女却又喜欢乖乖。
这才在方家扮了一个赶车的把式,伺候着方家的子丫头们,这一代却是跟在了方家最的姐儿身边,眼瞅着她一日日大,与那生了一张好脸皮的子暗中来往,也是那子知道本份,没有胡来,若是不然别说是一个侯德宝便是十个侯德宝也保不住他!
哼!当他不知晓侯德宝为何隔三岔五的潜进方家堡么?这事儿家主也是知晓的。
男欢女世间平常,七姐也是过的苦,侯德宝那子虽说人生的其貌不扬,但总算也是一门之主,配七姐倒也不差!
来九姐应也是被他们师徒所救,来方家堡出事之后,这一对师徒为了方家也是出力良多,
想到这处皱起了眉头,
这中间多少事儿是我们不知晓的,那子如何到了这处,又是如何知晓有内奸的,方家内奸究竟是谁?
这家中全数都是妇孺,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唯一个人甄氏的武艺也是平平,这些妇人们都是方家内眷,一生荣辱皆系方家,应是不会害自丈夫与儿女。
前头大少爷他们未回来时,六爷早已查过周遭并无可疑之人,这才放心将女眷们留在此处,怎得大少爷他们回来娲神派人便跟着来了,难道难道内奸就是他们当中?
老曲头想到这处嘴里发苦,
方仁方智方忠还有方诚方尔清程越这几个子都是方家这一代中拔尖的,这些子们一个个都是他瞧着大的,若说他们之中任一个是内奸,他都不愿相信!
只是若没有内奸,藏在郭家庄中的娲神派人又如何讲?
眼瞅着再等几日六爷就要自山里回来了!
想着想着突然身子一震,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暗中埋伏不动声色,却原来是等着六爷他们呢!
来我必要去郭家庄一趟,见一见那子才成!
老曲头这厢要去夜探郭家庄,方素素那头已是追着娲神派的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慕汗带着仅剩的四人逃走,却是遇上了李大这山里老猎户,这厢教着方素素辩认山里各处痕迹,折断的树枝泥中的脚印滴落在隐蔽处的血痕还有那山风之中隐隐传来的异样气息
慕汗等人顺着河边一路行走,身上的粮食早已吃光,派了两人出去捕猎,等在这处许久,其中一个拖一条鲜血淋滴的腿回来,一脸惊恐道,
“老大,那那丫头就在这附近十三被她杀了!”
他与十三出去,他眼瞧着十三一脚踩进了陷进之中,一只脚被夹的鲜血淋漓,被那丫头从上头跃出,一刀便削了头颅,十三那没了头的尸体咕咚倒在他脚下,那把带血的刀便到了他眼前。
他连连倒退两步避开了那丫头的刀却没有避开脚下的兽夹,竹片削制做成的兽夹,又尖又利若不是他狠下心强行将腿自里头拖出,也要将命丢在那处了。
仓仓皇皇的回来给慕汗报信,几人张惶四望,只见四处密林涛涛,虎吼猿鸣,河水咆哮,那里有那丫头的影子!
慕汗见手下几人具是神色惶惶,心志已夺知晓事不可为,自家又伤了一只脚,当下咬牙恨道,
“今晚连夜就走,顺着大河一路向下,下了那百丈瀑布,转到水势平坦之中寻一艘船,我们先回城中再说!”
到了城中娲神派据点自有人来接应,待我重聚人手,再寻那千妙门晦气!
几人这厢急忙收拾,相互搀扶着往下游走,方素素与李大远远瞧着他们一路远走,
“李大叔,瞧他们这样儿应是想顺着河流回到城中!”
李大笑道,
“依着脚程算,待到了百丈瀑布怕是要天黑了!我们到前头等他们!”
两人隐了身形快步往那百丈瀑布而去,因着李大熟悉地形一路带头,两人到时天色还早,两人分了背着的干粮吃,瞧好了地势隐藏在一旁只等着慕汗几人过来。
到了天黑时,几人果然过来,领头的打了一个火把,两人搀扶着慕汗,到此处百丈瀑布水声隆隆,声响如雷,四人两日没有进食,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慕汗让领头人停下,火把插到一旁石缝之中,
“在这处歇息一番!先打些水来喝!”
领头的那人依言取了背后的葫芦去打水,到了水边是乱石横生的河滩,这河滩上头巨石高如楼阁,石型如鹅卵,踩在上头且要心,一不心陷进石缝里,脚踝都要折了!
借着背后那一点儿火光与头顶上若隐若现的月光,那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水边走,突然吹来一阵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