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岁，七岁的妹妹掉进了河里，哭喊不止。可我却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溺水而亡。”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自学游泳，一练就是四十多年。”

“虽然过去了四十多年，但对于妹妹的事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每到夜里都会想起妹妹的哭喊。”

“哥哥为什么不救她？哥哥为什么没能救她？哥哥为什么要看着她死掉？”

“无尽的愧疚和自责让我在无数个夜里哭醒。”

“今天救来的女孩和妹妹的年纪相仿，长得也很相似。”

“也许……”老张看着天的星空，出神道：“也许这是妹妹换了一种身份，来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顾长生默然，“一晚你救了三个人，落水的女孩、四十年前的妹妹和你自己。”

任盈盈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居然真的是因为愧疚而下水救人。

不过，现在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她忍不住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天气这么寒冷，水就更冷了，如果你下水救人连自己也没能来呢？”

老张笑了笑，“这一刻我已经练习了四十多年，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姓张，顾公子叫我老张就可以了。”

老张收回了看着天星星的目光，望向了顾长生，“如今这雪月城还算太平，然而不知道珍贵的太平时间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北离皇位更替，太子迟迟未立，几位皇子争权夺势，暗流涌动，恐怕不久之后，就将大乱再起。”

“到时候雪月城无法置身事外。”

“唉，乱世将起啊。”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救的只不过是一个人或者三个人，再多的就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

“儒家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力越大，做的事也越大。”

“我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的家。”

说到这里老张深深地叹了口气，“顾公子，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寒衣看着老张离去的背影，思索道：“北离太子之位未定，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按照目前的局势来有，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赤王萧羽，另一个是白王萧崇。”

“赤王信奉霸道，以力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