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找了肥狗买了新宅吗?花了三十两捡了大便宜。肥狗倒是担惊受怕唯恐你出事扯上他,所以主动找我,想要拉我做个见证。怎么?你不怕死在那个宅子里吗?那地方我可是听说了,九条人命呢,可不能当笑话更不能不上心。
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敢下手的?是不是有什么法子笃定自己出不了事?”
周东跟白浪一起在街面混了两年多,他对白浪的了解还是很深的,知道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心眼却比大部分成年人都要多得多,考虑事情也好,选择和处事的习惯也罢,都突出一个“谋而后动”,几乎看不到白浪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该有的冲动和生涩,反倒是像个被生活反复拷打多年的老油条。
并且周东觉得白浪和他一样其实都喜欢事事求稳,只不过他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可以洒脱苟着。而白浪拖家带口必须要拼。但拼又讲个底线,至少周东看来白浪的底线就是他家的弟弟妹妹。
为了捡便宜就拉着弟弟妹妹拿命冒险?周东笃定白浪干不出这种事情来。所以他更好奇白浪怎么会突然顶着前面九条命的教训而不顾,非要买下那幢宅子呢?
“东哥,您这么看得起我呀?”
“废话!你小子比我都怕死你能为了捡便宜去冒险?快说,我不告诉别人!”周东嬉笑着靠拢白浪,似乎想听悄悄话。
“东哥,我不瞒你。那些人为什么死我不清楚,但家里以前老人说过有老柳树的地方不能住人,不然不是病就是灾。那幢宅子里就杵着一棵腰粗的足足百年的老柳树!这种地方常住能有好?
旁人不知道,还留着那老柳树以为能乘凉呢。这种便宜您说捡不捡?”
“难怪你小子刚买下来就把那树给砍了扔了。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别不靠谱把小命搭进去。”
“东哥放心,就算我猜错了,那屋子也不会立马就要人命,我见事不对还是可以先跑的。”
“呵呵,你小子果然是想明白了的。那就祝你捡着大便宜了。对了,你来找我干嘛?不是说你完成了晋升任务去领赏了吗?”周东见白浪心里有底也就不再多言,换了话头。
白浪给周东斟满酒碗,道:“东哥,我来找你之前才从柳爷那里出来。心里忽上忽下的不踏实啊。”
“怎么啦?”
“东哥,柳爷让我去新合并之后的钱坊里当镇堂!你说......”白浪压低声音,将自己心里忐忑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全都倒了出来。其实总结起来就两个字:不安。
但听完白浪的言语和心绪,周东却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有些意外,之后却一直吃菜喝酒脸上并无怪异。似乎从白浪的言语里已经看清楚了背后的本质。
“东哥,您说句话啊?我这心里不踏实。钱坊那么大的场子,我这种新晋的腰刀子过去还不知道多少不怀好意的等着我呢。东哥,您给指点两句呗,到时候怎么最好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