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豹阴沉着脸,心中又羞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见府中的下人们竟当真取了网兜要来捞他,他心中便愈发无奈与羞恼。
他堂堂一个指玄,即便是受伤落水,也用不着以这般阵仗来捞他。
否则没被水淹死,也要惭愧死了。
一时间,陈芝豹也顾不经脉燃起的灼烧感。
径直运转功法,整个人从水中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地。
望向了嬴天。
他的眼中仍有几分不甘。
却也从刚才的切磋中,看出了自己与嬴天之间的差距。
心中明白,徐谓熊跟着嬴天,即便是做一名小小的妾室,也比跟着他更强许多。
思及此,陈芝豹低下头,向嬴天拱手行了一礼。
“在下输了。”
徐谓熊嫁给嬴天,他已绝无二话。
也没有资格有二话。
嬴天见他低头,不欲多说,只微微颔首,便径直往鸿鹄院走去。
陈芝豹望着嬴天的背影,怅然地叹了口气。
脸露出了一抹苦笑。
也不顾湿淋淋的衣服已经结成了冰,只抬起脚往府外走去。
……
众人散开后。
被陈芝豹砸开的那一片冰面逐渐恢复了平静。
水面渐渐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忽然,那一层薄冰好似受了水流的冲击一般,重新裂开。
水面还冒出了几个泡泡。
湖底。
光线极暗,水草枯黄,鱼儿亦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
在湖底中央。
有四条粗壮的锁链,锁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形极为干瘦,面色亦枯黄难看。
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狠毒的冷芒。
他在水中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感受到那四条铁链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松动后。
眼中闪过了一抹喜悦之色。
二十年了,他终于看到了一丝逃出生天的希望。
这几日当真是他走了大运。
北寒王府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连连爆发了三场战斗。
其中两场,就在湖边的听潮亭。
也正是这三场战斗,震松了捆着他的锁链,让他有了逃出去的希望。
楚狂奴伸出手,抓住了一只游在水中的鱼儿。
张口便咬在了鱼腹之。
大口的咀嚼着鱼肉,并伸手将鱼泡拿了出来,放在口中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