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搞什么！！人家都下定决心放弃足球了，你非得...非得让我难做，我真的是服了，我跟你说，你这是害了他，在足球这个行业，他没有前途！”

何柏络坐在出租车上，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听着电话里顾图的大声吐槽。

看到俞潇齐点头后，何柏络很高兴，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以至于司机师傅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嘿，今天儿子娶媳妇了？这么高兴。”

何柏络等顾图的语气变缓，才开始靠近话筒。

“顾图，他是根好苗子，他与国内的球员都不一样，他拥有着国内球员最稀缺的品质，就是无球状态下的选择，国内的青训体系，根本不重视无球培养，以至于许多球员，甚至是国脚，在无球跑动上，根本就不入流，俞潇齐不一样，他的各方面条件确实很糟糕，但他的进攻站位极好，懂得帮队友拉扯，防守落位也很优秀，只是受制于体能与强壮，防守数据并不出彩。”

“行了，行了，老何，别说了，我们只看数据，国内几乎全部分析机构，都只看数据，看他的30米速度，百米速度，体测，球感，体重，肌肉结构等，什么无球状态，这些没有标准定义的项目，不在我的分析范围之内。”

“顾图，顾球探，顾经纪人，一场比赛里面，无球状态与有球状态同样重要，如果国内只关注球员的有球时的数据，再过一百年，也出不来一个世界级的球员，我们的足球理念太落后了，我们的选材理念训练理念，还有战术理念，根本就跟不上世界，甚至跟不上邻国，他是我的希望，也是我国足球的希望，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何柏络说完，电话的另外一头沉默了十来秒，才再次传来顾图的声音。

“你是真执拗，我拗你不过，行，我认输了，但不代表我认同你的说法，我可以签下他，但有没有队伍要他，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要不是你拿出二十年的交情来当筹码，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清晨，阳光明媚，城市新雨后，空气各位的清新。

一张桌子，一杯咖啡，一只黑色签字笔，一盒红色印泥，一副不耐烦的嘴脸。

顾图坐在黑色的旋转椅上，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面前的俞潇齐，又把脸别到一边去，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个少年。

俞潇齐看不惯顾图这张傲慢的脸庞，从见面开始，对他便没有任何的好感，要不是答应了教练，自己是绝对不会跟他签约的，要知道，他可是冒着家门难进的风险，一大早就偷偷跑出来找顾图的。

“合同你已经签了，你现在是我名下的球员了，我对你提几点要求，请你认真地听着，第一，你现在是自有球员，每天必须保持应有的训练量，第二，饮食的食谱稍后我会发给你，请你务必遵守，第三，日后无论你是否能成才，所有的商业行为，都由我负责，包括谈合同，谈商业合作，清楚明白了吗？”

顾图语气并不和善，甚至有些生硬。

“我看着办吧。”

俞潇齐用同样的态度回敬他。

顾图一下子被激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俞潇齐。

“你这是什么态度，真以为自己奇货可居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何教练面子上，我瞧都不会瞧你一眼，现在就给我摆架子了，你只是一个被母队抛弃，现在都还没有着落的自由球员，真当自己是世界级球星啊？”

“我是来追求自己的梦想的，不是来受你的白眼的，日后我要是能有成就，也是我自己的能力换来的，不是因为你的怜悯，也不是你的恩赐，我这人就是这样，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你不尊重我，你还想得到我的尊重？笑话。”

俞潇齐并不是什么善茬，18岁的年轻小伙，血气方刚。

顾图“哟”的一声，嘴角冷笑，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脾气。

“球场上的你唯唯诺诺，像个鹌鹑一般，现在却跟我卖弄傲骨？真是跟国内的大多数球员一般，场上能力小，场下脾气大，而你更甚，别人起码有在顶级联赛立足的能力，而你，是这个.....”

说完顾图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往下点了点。

俞潇齐被激怒了，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椅子往后一挪，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