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看着,贤妃又觉得犯了恶心,瞧不上的人永远都瞧不上,靠近他是为了找回魅力,等他靠过来,又觉得哪哪不顺眼。
一个软弱无能的世子,现如今还被母亲管得死死,能成什么事?
倏然想到个事,她又回以一笑,“你能谅解我最好,我还是很怀念我未进宫时,与你们相处的日子。”
算了,先留着吧,等她侍寝后,说不定还有点用处,现在仍是处.子身,不能胡来。
黎濯眼底也升起怀念。
那时,他与王公子是好友,时常去将军府,对她一见倾心,从那时起,去得更加勤了。
她要是嫁给他就好了。
贤妃看着他眼底的忧伤,又找了个借口离去。
秋和则看着两人,也转身离去。
贤妃在半道与婢女相遇,赶回景清宫。
见父亲在,谨慎把门关了起来,“父亲,何事?”
王将军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向她,“你进宫这么久,皇上对你如何?”
贤妃一时语噎,难以启齿。
她如何说得出口,皇上现如今还未招过她侍寝,哪有什么看重?
见她如此,王将军又和不明白?脸色更为难看,“你口口声声与我保证,让我费力送你入宫,如今,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想到方才季淮对宋家人的行为,他忍不住呵斥,“若说你没这个能耐,我当时就应让絮儿入宫!”
贤妃虽也是嫡女,但是王家的嫡女可不少,大房二房也有几个,个个都长得水灵。
“明日让絮儿进宫陪你小住,想办法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王将军直接说。
贤妃气不过,“那有何用?”
与宋琬六分像的婢女都找过了,皇上不是也未看?被要走了还不知道去向。
要么被放,要么死了。
“不试试,你又知?我让你这么做,你便这么做!”王将军丝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丢下话甩袖离去。
贤妃面色铁青。
御书房。
季淮听着暗卫的汇报,他也没停止住手中的画笔,那画纸上,是抱着小公主的宋琬。
她嘴角含笑,眼眸柔和。
等暗卫汇报完,他又沾了点黑墨,去描绘她的秀发,声线低沉,“如果朕了解得无错,黎家与王家之前便有些交情,王商那个老东西,胆大包天,那便把黎濯和贤妃撮合好了。”
“去,把呈交可能有铁矿的消息透露给宋家人。”
“是。”暗卫领命。
元海公公在一旁,恭恭敬敬磨墨,见季淮心情还不错,忍不住问,“皇上,呈交不是无铁矿吗?莫非铁矿被人瞒报了?”
皇上未说话,他已经猜到了。
铁矿能做什么?
铸造兵器!
瞒报铁矿,私藏兵器,那可是滔天大罪!
季淮画完头发,放下画笔,看向元海公公,“如何?”
元海公公仔细看了看,回道,“皇上画得自然是极像,若是被贵妃娘娘看到了,势必十分欢喜。”
季淮盯着画像,缓缓道,“若按照朕以往的性子,也不必等到现在,寻个由头,抄了家便是,一个不留。自从皇贵妃当了母亲,心肠终究是软了些,朕也不想成为冷血之人,让她忌惮害怕。”
元海公公心中叹息。
皇上对皇贵妃果然不是一点两点看重,爱一个女人,才会注意在她心中的形象。
“朕这么想,可对?”季淮看他。
“皇上思虑的,自然是对的。”元海公公回。
“一个两个凑一块,就一起解决好了,朕也省力,黎家近两年也蹦跶了些,那就去别处好好修身养性,里河那头,恰好缺个知府,就当朕为明希公主积德了。”季淮语气毫无感情,像是随口宣布一个下场。
元海公公眼神怪异。
黎濯也是个世子,黎怀是个侯爷,去一个犄角旮旯,穷山遍野当个知府?怕不是逼他们去死?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吧,圣上也大发慈悲了。
“贤妃与世子若是有猫腻,皇贵妃也会发现...”
元海公公没说完,季淮打断,有点好笑,“她制造的那点毛毛雨,等个一年半载,也掀不起大波浪。”
元海公公闭嘴了。
听皇上这意思,要来就来点狠的,关键皇贵妃也没那么大胆,贤妃那可是直接给您难堪啊。
季淮却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把画挂在侧旁,看着一大一小,有些无奈,“虽给了她皇贵妃之位,但朕总觉得有些不够,她这性子,爱吃醋,爱掉泪,若是朕真的娶了皇后,指不定得伤心多少日。”
元海公公:“...”
还受不得一点委屈了?
“罢了,等过阵子,风头过些,皇后之位也给她吧。”季淮说得轻松,还觉得很有道理,点着头,“这样,总没有人压过她一头了,也不用被欺负了去。”
元海公公杵着不敢讲话。
“朕做的,可有道理?”季淮转身,面无表情丢出一句。
“皇上,皇上英明。”元海公公都结巴了,依照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做到什么样的不奇怪,可是这是皇后之位啊。
能接受又难以消化的感觉,饶是跟了帝王许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档事儿。
说宋琬万千宠爱于一身都不为过。
“封皇贵妃时,王商这老头,废话甚多,若是封皇后,估计也得给朕找茬,碍眼的东西,需尽快解决。”季淮说这话时,语气冰冷。
元海公公僵着身子,倏然想到昨日皇贵妃抱着小公主来,闲聊几句中,对方还笑着道,“皇上脾气最好,是仁君,为天下百姓,本宫是断断不能影响皇上办公务。”
“元海公公与皇上待的时间比本宫长,知晓皇上的耐性,实际上皇上心肠也是很软。”
...
他只能说,皇上也就在皇贵妃面前收起爪牙,君王何来脾气好一说?
不过把仅有的柔软给你罢了。
宋琬以为贤妃是聪明之人,会收敛着一点,没想到秋和居然带回消息:贤妃约了黎濯见面。
如此胆大。
她心底升起一阵兴奋,但又想到皇上,觉得他有点可怜,张才人是,贤妃也是。
当天晚。
季淮来的时候,她还试探问他,“皇上,若是后宫的妃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会怎么样?”
他挑眉看向她,丢出一句,“会死吧。”
宋琬咽了咽口水,她还未害死过人,从贤妃那里要来的那个婢女,也是秘密送出去了,一时间有些被吓到。
季淮缓缓喝了口茶,“朕这般宠你,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便让你生不如死。”
“怎,怎个生不如死?”分明不可能,宋琬还忍不住打颤。
他望向她,眸光锐利,“打断双腿,绑床上,除了朕,见不到其他人。”
分明是吓唬的言语,宋琬不知怎么滴,就想到了多个深晚的场景,脸色慢慢泛红了,娇嗔道,“妾身与皇上说正经事儿呢。”
季淮也收敛神情,出言:“若是不愿待在宫,朕会暗地里把她们送出去,无需去做对不起朕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
“前朝政务繁忙,先帝便是贪图美色,犯了许多错,朕断不能像先帝一般,所以一直都鲜少踏入后宫,只有你一人之时,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对,朕不需要那么多妃子,也不想整日被吵闹,清静些也好,若是她们想出宫,朕会寻法子送出去。”季淮又喝了口茶,语气不急不缓。
“皇上觉得什么样好,那便怎么做。”宋琬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希望她们都能出宫。
寻个好去处嘛,宫中也不好待。
“嗯。”季淮拉着她进了里屋,在床上半压在她身上,手也不老实起来,趴在她耳边温声道,“生了希儿,爱妃身子倒是丰腴好些。”
“是皇上养得好。”她含羞带怯,伸手去解他腰带。
那副妖精似的模样,让他眼底变了色。
皇上答应让愿意出宫的妃子出宫,此事是秘密进行,每一个妃子可能都会被询问到。
宋琬是不愿放贤妃走,太便宜了她,但是想了想,留在宫中,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对方也未必想要走,走了去和黎濯成双成对?她那傲慢的性子,也得瞧得上他才行。
而贤妃的下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是在年宴上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与黎濯直接被抓奸在床,颜面扫面,更搞笑的是,带人来抓奸之人,是王夫人,还说要来寻找三女儿。
她的三女儿王絮儿在隔壁房间呢,与玉嫔之父张良睡在一起,名誉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