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1、第三十一章(1 / 2)郅玄首页

在河边休息半日, 队伍继续出发。

捕获的马群分成两批,驯服的套上缰绳,??役夫和奴隶牵引, 跟在队伍之中。野性不驯的全部赶上大车。

大车两侧的围栏立起, 利用军营拆卸的木料绳索加固,暂时充当笼子。

在被赶上车时, 野马不断挣扎,一度挣断绳索, 尤其是头马, 反抗得最为激烈。

队伍中出现短暂混乱,?名奴隶差点被野马踩伤。

“??子,此马难驯。”一名甲士道。就在方才,他仗着力气靠近头马,试图抓住拖在?上的绳索, 险些被踩断胳膊,有些灰头土脸。

郅玄?向制造混乱的焦点, 沉吟片刻,转头和桑医巫医低语?声。

“有倒是有。”桑医迟疑道,“如何喂进去?”

“甜草可有?”郅玄再道。

桑医手里没有,巫医手里还存了一些。

“有就?办。”

郅玄接过两??草药, 直接混在一起。随后让府令找来?名胆大的奴隶, 让他们带着草药靠近野马,将马引上大车。

“此事若成, 赏一条羊腿。”郅玄道。

即使没有这份赏赐, 奴隶们也不敢不从命。得知有羊腿可吃,更是鼓足了勇气。

要不是郅玄吩咐,他们都?尝试徒手抓马。

受伤算什么, 在被送给郅玄之前,他们谁没挨过鞭子,骨头被打断,?要能动就必须干活。被送给郅玄后,他们才有了为人的感觉,不再被视为牲口,有的时候甚至连牲口都不如。

?个奴隶接过草药,商量了一下,为了保证成功,两人负责引马,另一人带着草药等在车上,?要野马走上车,立即将其捆住。

三人开始行动,甲士、役夫和其他奴隶慢慢散开。

野马不断喷着气,前蹄踏动,随时会陷入狂怒。

两个奴隶十分小?,按照郅玄所说碾碎甜草,利用香甜的汁液吸引野马。

嗅到甜味,野马出现明显的变化,开始朝奴隶靠了过去。

有门!

?到这一幕,郅玄不??得精神一振。

桑医和巫医对视一眼,诧异道:“马喜食甜?”

不怪两人惊讶,在糖尚未出现,氏族也?能靠蜂蜜获取甜味的时代,谁会给马喂甜食?顶多是给一些?的草料。

郅玄独辟蹊径,利用甜草的汁液引马,再混入有安眠效果的草药,果然让暴躁的野马平静下来。

奴隶一点一点向后退,野马跟着前进,实在抵挡不住甜味的诱惑,终于添了奴隶的手。

众人屏息凝神,惊讶??着这一幕。周围的甲士更是震惊,他们从没?过,还能用这??方式驯服野马。

终于,野马被引上大车,等在车内的奴隶递出最后一把草药,在野马开始昏昏欲睡时,成功将绳索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一切顺利得不可?议。

奴隶将绳索一端系紧,从侧?跳下大车。等候已久的人迅速行动,将笼子完全封住,以防野马醒来从车后挣脱。

“??子多智!”??到这一幕,巫医不??赞叹,开始觉得追随郅玄不亏,即使是被绑着上路。

安置?马群,奴隶领到羊腿,队伍继续出发。

沿着河道前行,不时能遇到饮水的野兽和禽鸟。鹿的数量最多,大都是?百成群,??最强壮的雄鹿带领,抢占最?的位置。

不同的鹿群偶尔会发生冲突,年轻的雄鹿也会向首领发出挑战。

有冲突就有死伤。

队伍行经处,没多花费力气,就捡到二十多头受伤的雄鹿,要么是鹿角折断,要么是腿和腹部被划伤,不可能再回到鹿群。

前方的甲士发现附近有狼,大多徘徊在对岸,目标是受伤的鹿,却慑于庞大的队伍不敢轻易过河。

“狼群?”郅玄推开车窗,向河对岸望去。

在茂密的草丛中,果然闪现?个灰黑色的身影。

“留下两头鹿。”

“诺!”

甲士策马离开,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两头雄鹿被留在河边,数千人的队伍继续前行,准备在天黑前抵达下一个扎营?点,避免在夜间遇到兽群。

队伍离开后,河对岸的野狼发出嚎叫。

伴随着叫声,陆续有七八匹野狼现身。它们各个瘦骨嶙峋,皮毛失去光泽。在一匹虚弱的母狼身后,还跟着两?步履蹒跚的幼崽。

和别的狼群成员不同,这两?幼崽被照顾得很?,胖乎乎的相当可爱。

狼群冒险过河,扑向雄鹿,开始狼吞虎咽。

天空中传来鸣叫,有黑影盘旋。

狼群立即加快进食速度,努力撕扯下大块的鹿肉,吃得肚子鼓起来,才依依不舍离开。

它们没有回到对岸,而是在首领的带领下,沿着?上的车辙印追了上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一望无际的平原覆上朦胧的光影。

探路的甲士回报,前方有一废弃村落,附近有空?可以扎营休息。

队伍抵达村落时,太阳已经落山,火把的光代替日光,驱散令人?惊的黑暗。

野兽的嚎叫声此起彼伏,队伍中的大部分人已经习惯,就算是半大的孩童,也没有丝毫惊慌,跟在父母身边,十分熟练?立起火堆,帮忙搭建帐篷。

出于?奇,郅玄带人去往村落。

一行人停在残破的屋舍前,火光照亮倒塌的院墙,依稀能辨认出这里曾遭火焚。

“这里曾是有余氏领?,??触怒国君被发兵灭族。领?被收回,人也被迁走,方才荒凉至此。”巫医说道。

“君上发兵灭族?”郅玄惊讶道。

“早年间,国君领兵征战从无败绩,声威赫赫,不亚于上代西原侯。两家氏族为其所灭,氏不存,血脉尽亡。”回忆起当年,巫医的语气有些唏嘘。

他曾侍奉两代西原侯,知晓许多事情。

和桑医不同,他做不到左右逢源,很多事情?不惯,留在国君府内恐难保命,?能找个机会避开。直至郅玄昏迷不醒,国君召全国之巫,他才再次踏入国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