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对。”

他顿了顿：“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们见面的时候，?可以暂时换之前的制服……”

暂时？

蝙蝠侠】的笑意更深了：“不，那就太麻烦了。”

超人】顿了顿，到底是为蝙蝠侠】的松口而开心，声音松缓了很多：“也不是很麻烦。”

“那就做好准备。”蝙蝠侠】道：“?很期待?们的见面。”

说完，毫不犹豫的率先结束了通讯。

于是沉默就又蔓延了整个的蝙蝠洞，直到呼吸开始变乱，一点点压抑的笑声从胸腔蔓延到了肺腑，然后喷涌而出。

“hahahahahahahahaha——！”

大笑声终于弥漫了整个蝙蝠洞。

以至于笑声几乎变成某种尖锐的利器足以能划破天空，长久的笑声?音里，蝙蝠侠】就那么哼着幽幽的曲调，伸手摸过地上属于杰森】的血，指尖点?玻璃上画了个巨大的笑脸。

“克拉克——”

他再一次克制不住的高高的勾起了唇角：“超，人。”

……

清理掉整个正义联盟】，?有花掉蝙蝠侠】太久的时??。

哪怕从?色的披风意识到了对面的超人】是个什么情况，不义莱克斯也心知肚明，对方不会坚持太久。

他们对蝙蝠侠】保留有足够多的信任，毫无防备之??，被单方面压制清洗的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

不过哪怕是早有预料，那清理的速度，也未免快的有些过火。

无人能阻拦，无人有能力阻拦，于是死亡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连挣扎都开始变得困难。

逐个击破，逐步击破，曾经作为战友后盾的计划全面倾泻?了他们的受益者。

众多超级英雄当??，不知道是蝙蝠侠】有意为之还是其他，到末了，居然只有超人】坚持的时??最久，站到了最后。

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以至于到了蝙蝠侠】甚至可以轻描淡写的就掐住对方的脖子的地步。

超人】??经无力飞行了，于是略矮的身材就被蝙蝠侠】直接以身高的优势强行掐离地面。

随后是凑得极其接近的脸，那猩红的唇，脸上蔓延的血丝，眼底不加掩饰的恶意几乎是倾巢而出。

“布鲁斯——”超人】到最后都还不敢相信蝙蝠侠】的行为，以至于眼睛都被瞪大，但他得到的，却只有蝙蝠侠】更加毫不留情的用力。

“一个孩子绝对不会失去他的父母的世界？”蝙蝠侠】说。

超人】：“?不是——”

“安静点。”蝙蝠侠】一个用力几乎要??超人】的颈骨捏碎，声音却很轻：“?现??说话呢。”

“?觉得有的地方你说的的确是很对——一个完美的世界，你知道这个糟糕的世界需要被整合，被改造。”蝙蝠侠】说：“但很可惜，你的视野被束缚了，你?看到更好的东西。”

“但是?看到了。”

他说：“全新的可能。”

他顿了顿，却又突然笑了：“不过很可惜，?不感兴趣。”

因为那感觉不对。

他为什么要花费大量的时???这些事情上？

?他还是布鲁斯韦恩】的时候他被这些困住了，而现?他得以释放，所以他只想看着世界?他脚边化成灰烬。

那感觉才是对的。

而超人】——

他显然不能理解这些。

以至于目睹着对方震惊的眼神，蝙蝠侠】突然又觉得无聊了起来。

就像是不义莱克斯旁观的猜测，超人】能活到现?，的确是蝙蝠侠】的有意为之。

他觉得他需要一个块头大一点的，超级一点的小玩意儿陪着。

不过那只是他之前的想??，但现?——

掌骨用力，蝙蝠侠】很随便的折断了超人】的脖子。

尸体就被那么简单的丢弃?地上，然后伴随着瞭望塔】坠落，支离破碎，变成一滩垃圾。

正义联盟】全灭。

于是接??来的大清洗就变得太过简单了起来，时??也开始飞快的过度，太阳的起起落落变成了加速一般，不义莱克斯几乎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里，看着蝙蝠侠】完成他的大清洗。

无人能阻挡，无可阻挡。

以至于到了最后，蝙蝠侠】??然看不出了曾经的模样。

地球陷落?他的手??，被毁?他的手??。

到了后来，不义莱克斯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有除了蝙蝠侠】以?的任何活人。

他猜是?有，毕竟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又?到了最开始瞭望塔】坠落的地方。

那里是一片大海的浅滩，曾经看起来漂亮又美好，只是现?被焦土覆盖，海水也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蝙蝠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每天都会?那里坐上不短的时??，且时??越来越长。

直到尸骸都开始轻微的腐烂出??面的头骨，瞭望塔的残骸被微生物腐蚀斑驳。

他依旧会发出大笑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比起之前最为猖獗的时期，越来越收敛，就像是表皮被压抑，覆盖??内核的疯狂。

或许是因为只剩??了他一个人，他偶尔的时候，也会开始自言自语。

和他自己，和被他最先骗到蝙蝠洞杀掉的孩子们，又或者是和他曾经的战友，现如今的一地尸骸。

但他最常对话的对象，还是克拉克】。

那个被腐蚀的露出头骨的尸体就?蝙蝠侠】身边，早??和鲜活的模样相差甚远，但蝙蝠侠】就像是意识不到那样，语气轻松，仿佛偶尔的时候，他们还不曾变过，还都活着，还依旧是最佳搭档。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

久到哪怕有加速时??，不义莱克斯也觉得漫长。

直到某一天突然的加速停??。

“?们的世界本不该是这样的。”

一片安静之??，不义莱克斯又听见了蝙蝠侠】那语气奇怪的声音。

他就那么一只手支着??巴姿态慵懒的坐着，此时此刻??然被眼罩遮住的幽绿色瞳孔，就那么遥遥的望着远方。

?他的身边，是只剩???骨的超人】的残骸。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和谁说些什么，而这次的对象，不再是之前不义莱克斯所意识到的任何一人。

直到良久的沉默，仿佛时??都停滞不前，他才终于站起了身来。

于是脚步轻快的踏入??然变成焦土的地面，蹲?正义联盟瞭望塔】??然被腐蚀了大半的残骸之上，蹲???经死去了太久的时??的克拉克】的身边，动作很轻的捏起他死前刚换上?多久，此时此刻却??经被血液浸透转黑，??然看不出模样的披风。

“?们的世界错了。”

他轻轻的摩挲着披风的边角，就像是还?和超人】聊天那样，声音很轻，语气里竟然久违的透了一点点温和。

不知道是不是不义莱克斯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时候蝙蝠侠】给他的感觉，像是一切都还?变得糟糕之前的模样。

以至于就像是某个刹那甚至褪去了疯狂，于是被压抑着埋藏其??的曾经的蝙蝠侠】又从无尽的深渊里挣扎出来了那么片刻。

带着疲惫，带着绝望的伤痛。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半秒，就被控制不住的大笑遮掩，等停??的时候，就连嗓子都??经沙哑。

然后温情就那么突然消失的不见了，似乎从未存?过一般。

他丢掉了手??的披风，??触及过的指尖抹?超人】裸露的血脉骸骨上，又一脚轻描淡写的碾压而过。

这一次，不义莱克斯?有再被迫的跟过去。

而蝙蝠侠】也?有再?来。

于是时???快进??又变成了一种漫长的等待，不义莱克斯无??离开这里，便只能无奈的等候。

直到他再一次看见蝙蝠侠】。

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漫长的时??，他看见了那令他哪怕醒来之后，都无??忘记的深刻的一幕。

?面仿佛预言一般燃烧着幽黑火焰的镜面投射出属于他自己和主世界的画面，猩红的血月之??，是蝙蝠侠】不知为何染血的身影。

“这是一个错误的世界。”

他又听见了耳边，属于蝙蝠侠】的声音。

不知?和谁说话，声音轻却又格?清晰，但内含着的疯狂和绝望?无尽的火焰??被燃烧，然后喷涌而出，于是变成了足够疯狂而扭曲的大笑。

他似乎又是曾经那个屠戮一切的狂笑之人】了。

但某个瞬??，隔着不可思议的距离，隔着绝无可能被透视的物体，不义莱克斯确信自己看见了对方那被眼罩遮掩住的??面，不知何时??然恢复了，却又?幽绿和钢蓝反复横跳的瞳孔。

直到某个瞬??之后终于稳固?带着一点微不可见浅绿的钢蓝色。

然后不义莱克斯听见他说：“?不会再让它有机会继续轮?。”

至此，世界崩裂，碎片溃散消亡。

灵魂即将归位的感觉几乎是顷刻??席卷了不义莱克斯，但?彻底脱离梦境的那一瞬??，他仍旧??意识的最后看了一眼。

——?那他曾经停留的海滩，?世界崩溃消散的背景里，他看见蝙蝠侠】沉重，疲惫但仍旧稳健的步伐。

他看见了对方动作很轻的走到了瞭望塔的残骸边，然后坐??。

?那里，其他人的尸骨此时此刻??经被时??的洪流覆盖，就连超人】也不过只剩??了一个单独的头骨裸露??。

于是蝙蝠侠】??它捡了起来，放?手里很轻的擦了擦灰尘，就那么放?身侧的位置。

他?有再动，就连身后预言一般燃烧着黑火的镜面此时此刻都因为世界的崩裂消失的一干二净，但他只是平静的?有去管。

?最后的时??里，他就只是那么坐着，然后静静的和他曾经的挚友一起，仿佛对方还坐?他身边，还?和他说话。

“?猜你应该??经不记得了。”

毕竟过去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次的重新开始，不管是正义联盟还是其他，不是每个人都像是蝙蝠侠】这样幸运又不幸的记得所有，记得他们最开始的约定。

哪怕是蝙蝠侠】，即使记得，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过?关系。

“一切都结束了。”

对他们而言，对于他而言，这终于是他们期盼??久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