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边说,边把袖子撸上去,将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露出来,脸上还带着一条长长的指甲血痕,皮肉都脱了,脖子上也全身抓痕,看着有些恐怖……
宁夏本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这会儿见凌博哭得委屈,身上又全是伤,哪里还忍得住。
她哪见过老二凌博哭得怎么伤心、委屈过,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这般想着,宁夏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别哭,娘亲给你做主,可还有哪里疼。”宁夏轻声细语着安慰。
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的凌博,见宁夏面上担忧疼惜的模样,眼眶止不住地红了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哽咽着,
“疼……呜呜、后背也疼……”
宁夏安抚他的动作一顿,将他后背的衣服拉了下来,这一看,眼眶也跟着红了。
凌博细皮嫩肉的后背,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上面一大块青紫的痕迹,周边还有的皮肉都烂了,上面溢出鲜红的血来……
宁夏又气又急,看着凌博身上的伤口,更是怒火中烧。
“凌义,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凌义皱着眉头,别开脸,宁夏一眼便看见,凌义左侧的脸颊与耳朵上,连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显然也是被手指甲给划伤的,脖子上也有指甲痕。
凌义顿了顿,低着头,不去看宁夏,低声说道,“我们在青原那边小溪里抓鱼,他们突然跑过来说,这块地方他们看上了,要将我们赶走,我们不肯走开……”
凌义低着声音,一字一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原来,凌义他们出了门后,便到青原脚下的小溪边上抓鱼,正巧又是春季与秋季的交换季节,也是鱼虾丰满的季节。
他们十几个人见溪水里的鱼虾又多又大,又见凌义他们几个抓了好多,眼红不已,便想将他们赶走,自己独占。
凌义他们自然是不肯,本来也没什么,可有几个十岁的少年,好像认得凌云,一看见凌云,便想起凌云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在清远村附近了。
闹饥荒那几年,小反派吃不饱,有上顿没下顿的,小反派也不像现在这般团结,找到吃的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也不顾其他人。
凌云因为性子的缘故,总是三四天都吃不上饭,饿狠了,他便会下山去找吃的,饥荒那些年,凌云找把附近的村舍都走了一个遍。
附近的村落,那些顽皮一点的小孩,都认识凌云,欺负过凌云。不止青山村的,隔壁清远村、桃花村、杉木村的小孩,都欺负过凌云。
只是凌云不说,也没有人知道,就连宁夏都不知道,她原以为,只是青山村的孩子欺负过凌云,也没有想到,其中的网脉如此之广。
那几个清远村的娃,在一年前便欺辱过凌云,这会儿看见熟悉的凌云,见他身上长了不少肉,人也不不像一年前那般死气沉沉。
恶劣的心又起来了,带着几个人,将凌云给围了起来,在凌义凌博几个没反应过来之际,伸手将凌云给推下了溪水了。
凌天站得近,一看见凌云被欺负了,哪里能忍,二话不说,立马就冲过去,拳打脚踢的动起手来……
之后,两伙人就怎么打了起来。
那十二个清远村的小孩,虽长得牛高马大,也只会用蛮力,自然比不过凌义他们几个学过一年多武功的。
虽是凌义他们这边打赢了,可年龄差就在明面上,凌义他们也吃了不少亏,什么被咬啊、指甲刮伤啊、木棍木板打啊,他们身上的伤就是怎么来的。
了解了来龙去脉,宁夏简直要气到原地爆炸了。
凌义他们几个受了委屈也不会说,若不是这群找上门,凌义他们指不定,还要瞒着她,不肯说。
凌义说完后,眼眶也红了红,被他强忍着,低着头,不去看。
凌天咬牙切齿地,低头,沉默着,不肯说话。
宁夏看着他们倔强的模样,心里又气又心疼,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宁夏冷笑一声,看向院子外那些村民。
“这会儿,是你们十几个大娃子欺负我们家孩子,先动手的也是你们,至于他们受的伤,也是自作自受。要赔银子的,也是你们赔。”
宁夏冷着脸,看着他们。
刚刚叫嚣得最凶的几个,这会儿一听是自己娃子的错,立马心虚起来,嘟囔了几句,一听要他们赔银子,立马不依不饶了。
“凭什么!我们家娃子也受伤了,这件事算是扯平了!”
“就是就是!凭什么要我们赔!”
宁夏冷笑出声,这件事,她不打算了了。
“既然,你们都不肯赔,那便去请官老爷,过来做主了。”
村长来了也没有用,这群刁民,就该吃些苦头,才能老实。
“追云,去镇上,将镇上的官府请来。”宁夏沉着声音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