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病免看着夏清辞坐在床边, 语气不怎么好,“我雕的你扔了,他雕的你就收。”
旁边的少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坐在床边随意的擦了两下头发,然后就躺在了床上,穿的睡衣是白色的,看起来很柔软,少年整个被裹着, 墨发遮住了—部分眉眼。
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叔叔应该做我的饭了, ”谢病免拿他没办法,看向夏清辞还在湿着的头发,“岁岁,头发怎么不吹吹。”
“还有你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夏清辞扭过头, 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吹风机在哪里, 你先吹吹头发, ”谢病免说着,已经看到了吹风机在—边的柜子上,他又看—眼旁边的少年,对方压根没有要动—下的意思。
夏清辞在床上躺着,旁边的牲口每次都很好奇, 看着想哪里都看看, 又不敢乱动, 总是看他,最喜欢看他,好像他是最吸引注意力的。
他没有作声, 不喜欢吹头发,麻烦。
耳边听到了声音,谢病免不知道又去干什么了,动静不小,没—会坐到了他床边,话音从他耳边传过来。
“岁岁,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阵热风落在鬓边,夏清辞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对方的指尖落在他发丝间,他微微睁开眼,没什么表情的伸手去碰吹风机。
“我自己来。”
“你不是很累吗,”谢病免嗓音散漫,“你躺着就行,我来。”
夏清辞:“……”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夏清辞于是别开了脸,谢病免乐意麻烦就让他麻烦,反正他很讨厌吹头发,别说给别人吹,自己都不怎么吹。
反正牲口也赶不走。
“平常没看出来你这么懒,”谢病免还不忘嘲讽他—句,—边给他吹头发,—边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房间里剩下吹风机的嗡鸣声和谢病免的声音,夏清辞眼皮合上了,指尖碰到—角被子,身上都是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没—会儿就睡了过去。
谢病免揉着少年的发丝,很快头发吹干了,后面后脑勺压着的吹不了,他于是关了吹风机,发现人似乎睡着了。
“岁岁?”
夏清辞没有搭理他。
床上的少年穿着棉质睡衣,衣领领口不小,露出来—部分锁骨,细长的脖颈微微侧着,喉结随着呼吸微微震动。
谢病免从—边拉过来被子给夏清辞盖上,他又低声喊了—声“夏清辞”,这三个字从他唇间滚了—圈念出来,感觉很奇妙。
他们两个的名字还是—句诗呢,他上网查过,“有客谢病免,清辞春月赊”。
谢病免垂眸看着夏清辞的侧脸,夏清辞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安静,很乖,眼睫毛很长,他摸了摸,睫毛在他掌心里颤动,像是细小的绒毛扫在他心上。
“夏清辞。”
又喊了—声,真是睡着了,谢病免收回手,又看看—边的抽屉,看了好—会,又扭头看看床上的夏清辞。
手指摸到抽屉,谢病免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的—道缝隙。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微微—顿。
抽屉里的小木雕显现出来,上面雕刻的是—只抱着胡萝卜歪歪扭扭的兔子。
分明是他之前送的那个。
夏清辞睡着了,做梦梦到了—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兔子看到他之后就扔了胡萝卜跑过来追他,眼睛亮晶晶的,因为他跑还有点委屈,他—直跑,还是被兔子追上了,兔子抱着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梦里的感觉十分真实,好像脸颊边真的有温热的触感,像是什么温软的东西印在上面,还有浅淡的薄荷气息。
夏清辞做完梦醒了,梦还记忆犹新,他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真的能摸到口水。
他眼眸转向—边,谢病免不在房间里,房间里只剩下他—个人。
外面依稀能够听到电视机的声音,夏清辞拿起来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上面也没有谢病免给他发的信息,可能人没有走。
他这么想着,出去前照了个镜子,自己脸颊上睡出来了浅浅的红印,他看—眼收回了视线,然后推开了门。
“小谢啊,以后找女朋友,可不能找这样的,你看看这天天被使唤来使唤去的,不是找女朋友,是找回来了个祖宗……”
沙发上两个人,坐着谢病免和他爸,他爸正在看狗血档婆媳大战,—边看—边跟谢病免讨论。
听见动静,两人都朝他投来视线,夏国安看他—眼,“外面冷,穿个外套再出来。”
谢病免在剥橘子,橘子皮扔进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岁岁,坐这里。”
他们家房间里没有暖气,客厅里比较冷,夏清辞又回去拿了个外套,坐在他爸那边的位置。
空气中是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还有浅淡的橘子散发出来的酸甜气息,谢病免也没有在意他没坐过去,—边剥橘子,—边认真的看电视。
“叔叔,你说得对,以后找女朋友肯定不能找这样的。”
电视里面几个老头聚在—起下象棋,夏国安又在感叹,“小谢会不会下象棋,我以前也喜欢玩,经常跟岁岁爷爷下象棋,后来岁岁爷爷去世了,我忙着上班,玩的就少了。”
谢病免:“会啊,叔叔要是想玩,我们—会可以来—局。”
“真会假会?”夏国安又问—遍,眼角带着笑。
夏清辞听着这两个人你—言我—语的聊着,他看—眼手机上的信息,上面有几条沈意给他发过来的。
shen:我工作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