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穷奇令
玉牌天杀,片甲不留!三五个人以上者被暗杀,江湖上名头人物,朝廷有级别官员或者是富商大贾被暗杀劫财,皆为玄圭门玉牌杀手所为。
铜牌格杀,赶尽杀绝!不论走到天涯海角,铜牌一般针对的是江湖小人物,这次霍铁匠不能幸免。
这块铜牌与其他令牌并无二致,正面是虎头牛身,背面是阴刻篆书“玄”字。
那图案上的动物杀气十足,张开血盆大口,看起来好似凶神恶煞,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仁道:“记得一年前,令尊宣布金盆洗手,令兄接任大位当日。据说来了一帮不速之客,令尊携手你们兄妹和西门四剑客在枣树林苦战两大无名刺客,后来令兄受了无名毒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这一年来家里真是不太平,祸事连连。
掌门继位盛典被搅局、河套四狼突袭、霍铁匠意外暴死、哥哥被捕入狱、爹爹受人胁迫,紧接着坐店和保库丁买卖受到影响和牵连,细想起来都是祸事始作俑者便是那次的蒙面黑衣人来客。
这几年事情时间难道有某种暗中的联系吗?西门落烟的脑子里如同看戏一般闪过并不久远的往事。
她娓娓道来:“那一天是三月初六,父亲经过多年的权衡考量,在义兄青龙和兄长之间,最终将掌门大位传给家兄。就在继位盛典都已礼成,满堂宾客酒席承欢之时,便有铁面铠甲黑衣骑士飞镖递谏,父亲便带着我和四剑客在枣树林应战。那黑衣骑士武功套路很是怪异,兵器更是见所未见,非刀非剑,非枪非锏,而是盗墓的洛阳铲。还有一人全身白衣,须眉全白,使得一手七星剑,招数套路尤其凶狠凌厉杀气十足。父亲和兄长还有我三人联手对战二人竟然不占上风。”
南宫仁皱着眉头惊奇地问道:“洛阳铲?”赫连天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西门落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那铲子刚猛中带着轻盈,攻守平衡,收放自如。这还不算,我哥哥不幸中了他的阴手镖,那是一种独门暗器,如同一股青烟,无形无味,待到你发现之后已经中毒。敌人开出了条件是要我爹摘了这二百多年的镖局招牌,我爹带着我拼死一战,才得以脱身。只是我哥身中剧毒,寻遍良药名医,最后还是废了一番周折去洛阳,找到闻名天下的慕神医出手相救才挽救了性命,但是留下了后遗症,就是每个月一到初三、十三、二十三就会循环毒发,浑身阴冷,眼眶发黑,剧痛无比,奇痒难耐,如万箭穿心,百虫入肠。痛苦程度甚于毒瘾十倍,兄长毅力超群,隐忍苟活至今。”
言毕至此,西门落烟有些伤感,又念及哥哥至今身陷囹圄,对哥哥承受的苦痛倍感心疼不安。
她眼眶有些湿润,背过身去哀伤抽泣。
南宫仁站了起来,双手抚慰她的双肩,递给她一方罗帕。
赫连天听完之后,深深呼吸,他半生镖途,这件事情居然闻所未闻。
他问道:“那铁面铠甲黑衣骑士使的何种暗器毒药?如此狠毒阴冷?我行走江湖几十年,毒药暗器见的也不少,这劳什子还是第一次听过。”
她轻叹道道:“是啊。我爹和杜师伯,甚至问询了洛能师爷,他老人家纵横江湖一辈子,都闻所未闻、无法解释。还是慕神医行游华南、湖湘之地,近了玄圭门方才打听出来路书信告知我爹。此种暗器乃是玄圭门主令其门下大护法摸金校尉,在长安、咸阳、洛阳等地盗掘千年古尸,以尸毒为主料,辅以五种剧毒,经九蒸九晒、三寒三暑方才制成的独门毒药暗器,唤作“僵尸幽灵散”,这五种辅药乃是玛雅致命诱惑曼陀罗、西域鹤顶红、南国相思子、东海断肠草、古墓食蛇鸩喙。中了此种毒药,世上无药可医无药可解。”
赫连天汗颜,瞪大了眼睛。单拳捶了一下桌子,骂道:“这该死的玄圭门穷奇令,该死的僵尸幽灵散,该死的玄圭门主!心肠也他妈忒歹毒了。”
南宫仁道:“看来真是令兄命大福大造化大,武功高强才能幸免于难。中了这等剧毒之药,还能撑过一年。”
她点点头:“一来是家兄体质过人,二来是仰仗慕神医的妙手回春。但是任何武功高强的人,也抵挡不住一钱毒药,慕神医也是第一次医治这种毒病。神医说,之所以我哥哥能侥幸存活下来,是因为哥哥体内自带的火丹毒,那僵尸幽灵散乃是阴寒之性,哥哥体内火丹之毒天生可克之。最重要的是那铁面铠甲黑衣骑士只用了五成功力,若是再增加一点点力度,哥哥便是难逃此劫也。”
南宫仁道:“希望慕神医早已研究出解药对付着该死的僵尸幽灵散。我们镖门一定团结起来,一起对付这十恶不赦的玄圭门!”
“慕神医还说,他研究炮制的解药跟不上反派毒药暗器的更新速度,现在他们已经在原先的基础上完善升级。近期江湖上几大门派和镖局还有漕帮灭门,全是因为中了他们最新的毒药,几乎全部是见血封喉,绝无生机!”
赫连天道:“青仁说得对,看来我们天下镖门必须联合起来,捣毁那个玄圭门,杀了所谓的黄衣主教。青仁,你说那个鸟黄衣主教到底是何方神圣?哪门哪派的,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兄长问的好。我正要说到这个人,以前我们都对其一无所知,这大半年我南线水旱两路走镖,在湖湘两广一带安插耳线,多方打听才略知皮毛。据说那所谓红衣主教原是伏羲派弟子,就因二十五年前那场宝藏之争被逐出师门。因主攻奇门遁甲,投入曾侍郎湘军大营成为曾的四大谋士之一。背地里却加入了漕帮,控制了几大重要堂口,成为漕帮二号人物。并骗了漕帮总瓢把子红衣主教南宫剑的妹妹南宫燕,育有一女。此人心狠手辣,野心膨胀。投靠了长毛并加封“福王”,逐渐成为南宫剑的敌手,夺其盘口,抢其兄弟,可谓是后来居上。丧心病狂的他,居然带兵围攻了云盘峰伏羲一门,杀了师父,赶走门徒,夺得宝藏秘函天机宝函。如今玄圭一门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控制天下四大名盗,还有九大山寨、十二路水寨分舵,手下有三奇、六甲、九寨、十二分舵。可谓黑势熏天。”
赫连天道:“自古邪不压正,虽然那个所谓的玄圭门主做大黑恶势力,但是只要金雕舵主(金雕舵主)南宫剑的漕帮不与他同流合污,只要你,我这四金镖,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太极八卦形意,这些个名门正派不与他们为伍,天下武林正气尚存!”
南宫仁道:“照这么说,要救浩公出来,该用什么样的计策呢?玄圭门前番袭击下毒未能得手,此番又杀害霍铁匠一家嫁祸西门家。后来那河套四狼又忽然在醉乡春偷袭西门浩公,若不是家师援手相助险些得手。而且,我在口外归化城的人,上个月看见河套四狼居然跟西门四剑客中的云里金刚付青龙和踏云行朱雀,同桌共饮把酒言欢。”
西门落烟道:“天哪,还有这回事?那河套四狼袭击我哥哥,差点杀死我哥哥,还以下三滥的妖术手段吓死了周掌柜家二小姐,也害我们家丢了周掌柜的两桩买卖!亏他还是我爹的义子,怎么能和仇人在一起喝酒呢,敌我不分!”
南宫仁道:“据说那臭靴子王天琪七年前曾经是你西门镖局镖师,拜在你义兄付青龙龙门下学艺?”
西门落烟道:“正是!”
南宫仁道:“那就理清了脉络:这回联顺商行正好请来了河套四狼坐镇。说明河套四狼素来与王天琪有交集,而王天琪是付青龙龙徒弟,那么河套四狼跟付青龙龙喝酒就不奇怪了!”
赫连天道:“哦,我明白了!你家里出了内鬼。这内鬼就是付青龙龙,他勾结河套四狼、还有玄圭门,要把你哥哥搞垮,然后用个小娘们把你爹牵绊住、迷惑住,然后自己当掌门!”
西门落烟道:“这人在我家都三十年了,一直忍辱负重,任劳任怨的,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城府真够深啊。”
赫连天道:是啊,隐忍不发,伺机而动,司马懿的套路,可谓深谋远虑,潜藏至深啊!
南宫仁道:那,赫连大哥,这个局该如何去破,又该是如何营救西门少掌柜呢?
赫连天思忖了一番,喝了一大碗酒。然后对着南宫仁的耳朵小声说连一番话,如此这般。直说的南宫仁眉开眼笑,高兴地举杯道:“好好好,妙哉妙哉,天哥真是足智多谋啊!”
他们究竟合计了什么样的奇谋妙计,西门落烟也是无从得知,只见她十分狐疑地看着他们。南宫仁只是安慰她,给她吃看定心丸。
原来赫连天是“神机营”第一高手,那天迎来了一个新的营兵战友,那人生的剑眉星目,风神迥异。起先,赫连天并未将这个比他年纪大很多的人放在眼里,处处为难他,言语刺激他。
神机营老七王爷令那人与营中教练武林高手比武。那人出手神奇奥妙,众高手皆败于宋手下。赫连天不服,最后一个压轴出场,两人战斗了二百多个回合,赫连天败下阵来,心服口服,跪地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