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件怪事
柳云桥带着同伴们耐心等待了好久,一大锅香喷喷的鸡煲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调料及烹饪手法看不指出神奇之处,味道确实令人入口终生难忘,一致赞不绝口。
吃的尽兴,雷响又要了六坛酒,个个开心开怀畅饮。自从两个月前出镖以来,几乎滴酒不沾。
“这江湖菜真是名不虚传,味道很绝,份量很大,价钱也不贵。老板卖了半辈子,没有因为人多就抬价,就让客人多点些酒,限量供应呢,是为了保证客人都能吃得上,不能弄脏地板呢,是因为希望客人把这个馆子当自己的家。看起来很霸道蛮横,老板是个实心眼子人!”
宗若璞进店很短时间就做出了最好的解读和理解。
柳云桥不禁叹服她冰雪聪明。家中变故父母双亡的消息证实确认,以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孤单的自己。他本来心情沉重伤心绝望,见到了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稍微得到一些安慰,感到亲切温暖。他
借酒消愁开怀豪饮,心中不快一时忘却。
宗若璞似乎有所察觉,她端起酒碗,“柳大哥,人生苦短,花谢花开。不管身在何处,不管辉煌悲哀,只要一醉可解万愁!妹妹敬你”
“人生难得几回醉,好,干了!”
“来干了,算我一个。我和宗妹妹一起陪你一个!走着。”雷鸣也附和着。
“来来来,一起走一个!”雷响似乎看出来雷鸣有股醋劲,干脆提议一起干杯,化解尴尬。
几个年轻人忘我豪饮,纵酒贪杯。放下了烦恼,卸下了疲惫。
九坛子酒见底,柳云桥饮酒过度,已经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雷鸣见宗姑娘架着他,赶紧背起柳云桥往客栈走,雷雨和宗若璞跟随其后。
雷响也是半醉不醒,拖着沉重的脚步落后了几丈远,东倒西歪的深一脚浅一脚,在后面晃荡着。
这时候,半醉的雷响被巷子口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顿住。
雷响停下了脚步,那妇人鹅蛋脸型,浓妆艳抹,涂脂擦粉。冲着雷响挤眉弄眼,秋波频送。
雷响心花怒放,屁颠屁颠跟随妇人进了巷子深处。
走进巷子深处的一个二层下楼,踏着木板楼梯上去。
妇人扑向雷响怀里,轻声叫了一声:“我的郎,奴家今儿就是你的。”
雷响浑身一颤,激动不已,搂着妇人亲吻,那妇人扭动腰肢任凭雷响的手在她身上游动抚摸。
雷响血气方刚,在酒力催动下更是忘乎所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宽衣解带,一丝不挂,两个精赤条条的身躯扭来扭去。
正当二人滚在床板上忘情**之时,木板楼嗵嗵嗵被震得山响。
忽然上来四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雷响**着身子,惊慌失措抓起被子半裹着,酒意全无。
那四个人上来之后不言不语,围着雷响一阵暴打。
雷响功夫不差,可能是自觉理亏心虚,也没出招还手。
其中一个刀疤脸,小眼睛,他眯着个老鼠眼阴腔怪调地说:“兄弟,爽够了吧。艳福不浅那?敢睡了我女人。你自己说,该怎么办?私了呢,还是公了?”
雷响立即明白自己碰到了“仙人跳”,那个女人算计给自己“扎火囤”。
他行走江湖多年,“仙人跳”的把戏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自己居然真实得体验了一回。
面对几个壮汉,在人家地盘上,更何况这种丑事不能让兄弟们知道,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私,私了,怎么个了法?”
那四个壮汉相视诡秘一笑,好像庆幸这笔买卖有着落了。
刀疤脸的语气依然是笑里藏刀:“你让我这羊楼洞这地界这么有头脸的人,硬是当了王八戴了绿帽,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哪。这样吧,老子就认了当一会王八,吃点亏,你给老子三百兩银子。”
“三,三百两?这也太多了吧,我没,没那么多。能不能少少点,去醉花阴逛窑子不过才五两,你们讹我!”雷响一着急,变得语无伦次。
“醉花阴,醉花阴!你他娘的找死呢,将我这如花似玉的娘子跟那醉花阴的窑姐比?告诉你,三百两一文不少,不给钱就取你狗命,报官坐牢。”那人咬着牙,右手封住了雷响的领口,用力推搡着雷响。
雷响及时整了整手里紧掖得床单,遮住自己全裸得身体。
他此时火冒三丈,顺手一推,那人既后退倒地,一屁股摔坐在阁楼木板上。
雷响武艺高强,一试手发力,便摸清了这四个人不过是敲诈勒索的地痞“老麻雀儿”。
对付这样的小混混,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雷响双手掖紧遮羞布,飞腿连环,再一个扫荡腿,几个人纷纷倒地。爬起来再战,雷响只三拳两脚便将他们全部撂翻。
刀疤脸爬起身,从腰上拔出一把长匕首,凶狠地朝雷响胸部刺去。
雷响侧身一闪,单手夺刃,反向一刀扎入了刀疤脸的胸腔,鲜血喷到房顶,刀疤脸后退几步,栽倒在地,没了呼吸。
众人见刀疤脸毙命,惊愕地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这时候,一直龟缩在墙角的妇人,裸身裹着床单,扒开屋门,夺路而逃。惊慌失措地喊叫开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喊声惊动巷子里的人,有人报了官。
不一会儿,巷子里聚集了很多人,一名保甲带着几名缉捕巡夜,他们将雷响一把抓住,捆了个结实,连夜押送到县衙门。
第二天县太爷就开始审理,人证“尸证”俱全,那妇人一口咬定,雷响奸污自己,被其丈夫抓住现行之后恼羞成怒,打死其丈夫,雷响百口莫辩。
她假装哭地伤心欲绝死去活来,恳求县太爷伸张正义。
县太爷冲冠一怒:岂有此理,奸污良家妇女行凶杀人,国法不容!
县太爷简单问询雷响名姓和籍贯之后,判死罪斩立决。
正欲判决扔令签之时,立在一旁的县府幕僚咳嗽了一声。
那县官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和幕僚进了二堂。幕僚暗示雷响乃是镖局中人,后台都是武林高手,镖局营生也是经济宽裕。
不防令他出钱私了,犯人命拿钱保,死者长已矣,死者家属可得一笔钱财补偿,县衙再与那妇人平分钱财,岂不一石三鸟?
此时律法流程简单可控,判个流放罪发回原籍不上报即可保全。
那县太爷一拍大腿,妙哉!按照幕僚之意,勒索雷响六百两银子。
雷鸣柳云桥带着郭镖师人等,满镇子打听找了雷响两天,才知道雷响遇到“仙人跳”,失手伤人性命下了县衙大狱,又被县太爷敲了竹杠。
雷鸣心中非常不情愿,又是遇到仙人跳这样不光彩的事情。
可是又念及,事关为兄弟死活之大事情,只得交付了六百两白银,这趟走镖的镖利倾囊而尽。
雷鸣吃了个窝心锤,又不能发作,在客栈里生闷气。
雷响其实并不是雷一诺的亲生儿子,那年走镖江南半道捡到的流浪儿。
那年雷响只有五六岁,父母及家人全部饿死。可怜的孩子被饿地面黄肌瘦,奄奄一息。
雷一诺心生怜悯,想起自己小时候沿街乞讨被妙如法师所救的经历,他亲手拾起了这个可怜的小生命,镖队一路带着他,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这孩子从小就很善良懂事,六岁就知道疼着长辈,吃东西不霸食,懂得谦让,小小年纪很有眼色,给雷一诺老两口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伺候自己父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