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虞随目光相撞时,顾诗成狭长的眼尾轻挑,带着些狠。
江砚书敏锐地觉得顾诗成的目光不太对,转头一看,正好看到虞随的背影,他脑海中有个非常可怕的设想——顾诗成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怎么了?”顾诗成给他拿了块饼干。
江砚书压下心里的不安,“昭昭,虞之南去哪里了?”
顾诗成淡淡回想了下方才情形——
半个小时前。
“好,你先说说,你能做到什么。”虞之南眼神不停打转,搜寻着能逃跑的路径。
顾诗成抿了口咖啡,“坐,慢慢说。”
虞之南抓着扶手,慢慢坐下来,“好,你说。”
顾诗成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看看。”
虞之南温顺地接过来,顾诗成偏头看向江砚书,“,江先生,可以帮我拿杯小白吗?”
江砚书看了看虞之南手上的纸,想到两人应该有事情要谈,不疑有他,点头起身。
江砚书一走,顾诗成收起笑脸,“虞公子,慢走。”
虞之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男人摁住了,五花大绑塞进麻袋。
江砚书回来的时候还嘀咕了下,“走了?”
顾诗成扫视着还不够干净的现场,突然想到了江砚书的身份,心道不妙。她还是镇定地点头,“嗯,达成了合作。”
顾诗注视他的眼睛,思考着的漏洞,不动声色地圆回来,“我设了个局,要虞家翻天覆地,但我和虞之南好歹有十多年的情谊,不忍心让他卷进去。”
若是以往,江砚书的情绪已经被她带着走了,可惜现在他心里压着事情,来不及伤心。
他委婉地说,“非法囚禁犯法……”
顾诗成一愣,弯眉笑了,“你还真是单纯,我为什么要囚禁他?”
囚禁有什么用,虞家不乱,她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城南赌场那件事,她还没有把自己摘出来呢,安亚天天跑市局和江枕山沟通,奈何江枕山软硬不吃,只看证据。
江砚书慢吞吞地说,“没有就好……”
心有隔阂,说话都不到一处,相处难免尴尬,没一会儿顾诗成就让司机把他送回去了。
*
亲子鉴定中心。
虞颂年板着脸等信息采集,本来已经嫌麻烦那,结果鉴定师说,“先生,我们最快三个工作日告诉您结果。”
他的脸色顿时比屎壳郎还臭,“加钱。”
虞随扣上西装扣子,“医生,我们这个非常着急,我们希望能立马拿到结果。”
鉴定师当场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这样的高科技,您要不去别家看看。”
眼看虞颂年就要发火,虞随连忙补救,“医生,非常重要,七个孩子啊!我们可以给你们捐仪器,您看能不能明天就告诉我们答案?”
鉴定师随口敷衍着他们,“我们这里随便一件仪器就是百万起步,先生还是稍安勿躁,不要……”
“三台,随便你们选。”虞颂年不耐烦地挥手。
鉴定师停下手里的记录,呆滞地抬头,“啊?”
“三台,医生,你看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可以吗?”虞随摸出支票,管家马上把章盖上。
鉴定师拿着对光看了眼,“金钱的光芒啊。”
虞随再问,“医生……”
“好,可以,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鉴定师严肃地点头,转身就毁了办公室商量方案。
办公室穿出一片有节奏的“我操!”
小三小四们翘首以盼,泼天富贵就在眼前。
虞随感受到西裤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下,知道顾诗成那边已经办好了,连忙去扶虞颂年,“先生,走吧。”
要不是在外面,这会虞颂年已经破口大骂了,这什么破玩意儿,也值得他跟来?!
“这钟东西,带点东西来家就行,你哼!”虞颂年还没有从这件事里看出问题所在。
虞随笑了笑,根本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你能不来吗,后招多的呢。
他们再路过甜品店时,甜品店又在正常营业了,虞颂年朝里面看了两眼,“水性杨花。”
虞听得讽刺,也不知道这话到底骂谁,虞颂年一堆外遇,好意思说别人。
市局。
江枕山翻着证据,敲着桌子叹气,“安亚小姐,我说了很多次了,这个证据链不够完整,没有证据证明顾诗成是被骗过去的。”
安亚指责通话记录,“这个135的号码就是虞随和顾总的通话记录,这个178的是虞随和温桑的,这个……”
“停。”江枕山赶紧打断她,“安亚小姐,这个通话记录不能证明,可疑,但没有证据,我们之所以没有拘留顾诗成,就是因为证据不足。”
安亚这些天恶补了相关的知识,知道证据链完整的重要性,“我知道,但这些通话,都非常可疑,你们不能调录音吗?”
“这个不能告诉你。”江枕山安抚她,“安亚小姐,请相信我们,这件事我们正在做并案处理。”
安亚问,“和映安居吗?”
“是,顾诗成打人这件事,医院给的鉴定是防伪过当。而映安居案里,很明显,有人引导她和虞之南去。”江枕山指着草图给她解释,“所以你放心,就目前而言,顾诗成的嫌疑很小。”
安亚把心放回去,准备回去跟顾诗成报告。
江枕山合上笔记本,这背后的人,居然把警方当成ta的剑,想让警方帮忙除掉顾诗成,可惜了,这看似百密无一疏的布局,在警方看来漏洞百出,他必须要把这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