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是有心人,煽风点火,才会造成现在这副局面。”
周晏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也镇住了年起蠢蠢欲动的心。
李延年仍旧八面不动,仿佛无论周晏拿出什么证据,都奈何他不得。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晏竟然真的找出了那几个散播谣言的人。
看见那几个人在花厅里一字跪开,李延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周晏却像是没瞧见似的,还在一个劲介绍:“这些人都是禹州城里三教九流的人,平日里拿钱办事,但只要你钱给的多,他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看到这些人,年起已经瑟瑟发抖,不停地掏出手帕擦着冷汗。
“年老爷很热?”周晏笑望着年起,见后者点头,又挑眉问道,“本世子猜也是,总不至于是见到这些人吓出来的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不是呢?
当初年起是铁了心的上李延年的船,所以别说是世子,就算是太子出面,年起也不敢生出二心,否则李延年一抬手灭的可就是他整个年家。
为表忠心,那些谣言都是年起自己派人散播出去的,买通的就是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
但他哪里想过,周晏竟然连这些事都能查得出来?
若早知道周晏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绝对不敢和世子叫板。
眼下他只求周晏能放过自己儿子,年起也顾不得其他,撩起衣袍,径直跪在周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年家世代独苗,草民也只有瑞鹏这一个儿子了,无论他在何处,求世子告知去向!”
这么轻而易举就击破了年起的心理防线,周晏顿觉索然无味。
他挥挥手让张平把人带下去,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年起,最后与李延年对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刹那,视线交错。
李延年眯起眼睛轻笑,“世子何故如此为难年家人?商户也是人啊,世子总不能因为他们做生意就看不起他们吧?”
周晏仍就笑而不答,自顾自的斟茶。
一时间,花厅里只剩下尴尬。
但只要周晏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尤其是李延年。
被周晏无视了个彻底,他就算想笑也笑不出来,还要受到另一边年起不断的眼神示意,让自己帮他说话。
李延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情烦躁。
但为了稳住年起,他还是收起所有锋芒,伏低作小:“世子殿下若是知晓年公子的去处,不妨就告诉年老爷吧。”
“年老爷真的在乎这个儿子吗?”周晏讽刺的看向年起,“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年瑞鹏去了南锣鼓巷,你怎么就一口咬定他在本世子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