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张扬……
那人满头黑线,脸上依旧维持着不失礼貌的笑容:“两位少爷说的是,今日定能旗开得胜,一把拿下。”
这人说话中带着些许的绝望的文盲的意味,赵颉抿了抿唇,随着那人进入了昨日的房间里,昨天那与他们猜过骰子的男人依旧在这里,他手中死死捏着一个筹码,见到赵颉与周邈,眼前一亮,立刻迎了过来。
“来,继续!”
周邈瞧着他双目泛着红血丝的模样,眼中划过几分轻蔑:“你该不会是在这里一晚上求来了一个筹码吧?”
他脸瘦削的吓人,嘴唇干瘪开裂,完全没有了人形。
赵颉拧了拧眉头:“都这样了你还要赌?还不快先去休息着,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就想赢那么一把,有这么难吗?”
那人对于赵颉所言视若无睹,他仰天长啸,忽的又拉住赵颉的袖子:“小兄弟,我们就赌一把,就一把,我全身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去去去,少在这里碍我们少爷的眼。”带着赵颉那人搡了一把他,将他踢在地上,见赵颉面色不悦,这才讪讪笑着看过来,“少爷,您是不知,这人将老婆都卖了,他已经失了心智,你们不用理他,别为了这种人影响了心情。”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那人猛地贴了过来。
他笑的癫狂:“我算是看出来了,赌字害人,我从前,虽不说大富大贵,也不愁吃穿,妻儿和美,全是这大肆赌坊将我害成这个样子,全是这吃人的赌字!”
那人声音喊的极大,随后,又像是脱力般躺在地上。
门房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踹了两脚他的胸口,见他睁着眼睛,木木看天,习以为常的拍了拍手:“拖走拖走,别在这里碍各位客官的兴致。”
“拖走做什么?”赵颉抬手叫停。
“好歹也在你们赌场这么久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客人的?”赵颉拧了拧眉头,“日后若我也落得这个境地,你们也这样对我们?”
“少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赌坊哪里来那么多精力谁都照顾到?在大肆赌坊内,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有钱,我们自然能够任您呼来喝去的,若是没钱,连个筹码也需要别人赏赐而来的,在大肆赌坊内,还能有什么意义?”
门房虽然说这话时弓着身子,可话中自有一份傲气。
赵颉莫名还是有些看不下去,拧着眉头,从怀中的钱袋子里拿出二百两丢给门房:“把这些换成筹码给那人,就当是本少爷日行一善。”
“两百两就这么拱手让人了?”门房似乎是觉得稀罕,大肆赌坊内不是没有一掷千金给过别人筹码的,但大多都会提出些抛下人尊严的要求,就像这被抬走的赌徒,就是给人舔了整把椅子才换来的筹码。
他有些不确定的再问了句:“您确定不要提出个什么条件?”
“不用什么条件,直接给他就是。”赵颉摆摆手,赌的兴致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