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陵脸色沉静,心从没在萧鸢儿身上逗留半点。
他取了杯,却不渴,才想放置一边却见萧淮山眼巴巴的瞄着他。
只得端到唇边,轻啜一口。
他放下茶,不见一点称赞。
萧鸢儿见他吃下,神态如旧。只当对方满意,才舒口气,将剩下一杯水送萧淮山手上。
“父亲,闺女学艺不精,师傅随口一说您也信,莫叫崔少爷笑话。”
崔博陵闻言,赞成一般颔首,难的说了句话。
“茶是好茶,可煮的时间长些,味稍逊。”
萧怜踏入门,就听这样一句,不必愣住。
这是男主应该讲的话么!
眼看着萧鸢儿眼带幽怨。
总怀疑她看的小说看了一个寂寞。
崔小蛮听见大哥的说话声,按耐不住从萧怜背后冒出脑袋。
她没有站稳差点一个踉跄,将芸豆跟外面候着的旺儿吓的够。
崔小蛮却无分毫受惊,站稳身体跑向崔博陵。
因她举动,萧怜彻彻底底爆露在诸人眼前。
因背光,女人婷婷立在门前,娇艳脸面上呈现一分圣洁。
萧淮山见她眉毛紧锁,傻呆呆的站着没有动,没有好气的吼。
“杵那干嘛,要当门神?”
只若非男女主,萧怜肯定要冲对方龇牙。
“你看着有这样貌美的门神?”
萧淮山:“不害臊。”
萧怜没有走进,就是问萧淮山:“有什么事儿非要将我找来?”
萧淮山见她生人勿近的样子,一个头俩个大。
崔博陵在此,放往常,他怎会去找萧怜来……
“你给我进,这屋子中谁可以吃了你?”
萧怜目光忽悠,飞快从崔博陵身上打转,落到冲她憨笑的崔小蛮身上。这屋中除去萧淮山跟小妮子,哪个不想让她死?
她深呼气,尽量步伐沉稳的走进。离危险人物崔博陵远远的,走向萧淮山。
“我娘亲不在你就会凶我。”
“你不要什么事都拿你娘亲压我。”
萧淮山看着女儿站在面前,半低着脸,身体微抖,仿佛在怕什么。
他瞬间一阵无力:“站着干嘛?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能耐哪去了?还是说你存心的,到时候跑你娘面前说我亏你?”
给他这样一吼,萧怜心中畏惧少了些许,深深看了眼萧淮山。
“吵死了。”
说着眼神环视一周。
书房中,萧淮山是主人,坐的正是桌前,右下方是崔家兄妹,萧鸢儿寻思着男女有别,坐的正是左下方。
萧怜毫不迟疑的朝萧鸢儿走去,在她边上坐下。
正寻思着以什么方式将怀揣一路的脂骨乳送出,没有成想,萧淮山又是一吼。
“你今天去哪里惹祸了?”
萧怜:“我又不是惹祸精,这不是董家热闹,我去溜达了溜达。”
哧,还不是惹祸精?
也不知前些时间因为不快,跟路边姑娘发生冲突,生生将人推下河的是谁?
还有近日那给马蹄踢飞的魏家嫡女魏金儿,就说她一句‘蠢货’,气急败坏直接掴对方一巴掌。
她惹下的麻烦,桩桩件件能列举完?
“别蒙我,你什么时候同董家姑娘有交情?你之前还没有道理的夺人家的刀子。”董家姑娘可是气的不轻,真当他好唬弄?
一边没有插上半句多萧鸢儿两手握拳,银牙紧咬,直到血腥味充斥口鼻,她才感受到疼。
好恨,只须萧怜在,全部的眼神,全部的话题都围她转。
分明之前还好生的,况且崔博陵又在此,可萧淮山眼中却唯有萧鸢儿。
在看崔博陵,这会子侧头低声同崔小蛮交谈,给萧鸢儿一种幻觉,就仿佛……这屋中,她是顶多余的一个。
“一把刀子算什么,她今天还送我一礼。”萧怜笑眯眯道。
萧淮山根本没有眼看,吹牛逼也要人信啊?
然而他正要数落,就见萧怜从怀里摸出小瓷瓶。
萧怜捏着瓷瓶,她同萧鸢儿中间隔着小桌。
崔博陵眼皮抬抬,就见女人含着笑,笑中带有不应该有的讨好。
萧怜捻动瓷瓶,放桌上,推到萧鸢儿面前。
她余光去看崔博陵,却见对方眼神幽深邃沉望向自个,心一颤。
“这是脂骨乳,料来你也知此物功效,我才从董止谊手中的来的。”
脂骨乳?
诸人表情各异,是那世界上仅存两瓶有着肉白骨奇效的脂骨乳?
传闻即便割去溃烂的肌肤,抹上些许日子,也可以白骨长肉的脂骨乳?
萧鸢儿看着小瓷瓶,狂喜之色再也藏不住。
她的脸……有救了?
她再也无需每天以泪洗面,出门前生怕别人哧笑她容颜尽毁。
待她容颜恢复,站在崔博陵面前就有了底气!
她虽不如萧怜娇美,可养一些时间,也是位隽秀美人。
萧鸢儿欣悦若狂,面幂下的唇泛微微发抖,手正要碰。
可就在这时她陡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