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说姑爷吗?”
“嗯。”
“姑爷从顺天府出来,就被召进宫去了,说是有急令让姑爷去办……”
寒梅顿了顿,继续道:“可能今晚上或者明日就要走了……”
文茵手心微微一紧。
这是要去西南方平定瘟疫去了。
那一场瘟疫,起来的凶猛,走的却缓慢,持续了一年之久。
让整个西南部都民不聊生,病殍遍地。
宋程昱这次带着皇命去,一是为救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另一方面则是阻断西南人民逃窜到其他地区,防止其他地区也受到病疫感染。
尤其是阻断病疫来到京城。
前些日子,已然发现了两三疫病之人出现在了城外。
文茵捏了捏手心,回忆着前世宋程昱因为去了西南方救济而感染上了病疫,虽然在大夫的救助下活了过来,但还是留下了病根。
每逢阴雨寒湿的天气,就会咳嗽不止,胸闷心慌。
不得已开始常年服用药物用于治疗。
是药三分毒,常年用于药物,身体便没了从前那样健壮,即便已然比常人要强健许多。
这便也为宋程昱后来战死沙场做了铺垫。
如果他的身体一直若如今这番,武功和力气也曾有落下,说不定宋程昱在战场上就死不了。
“小姐,你怎么了。”湘竹望着文茵一脸的沉思,不由得问。
文茵扶了扶额,随即道:“湘竹你随我去找婆母。”
前日贵妃胎动。
她作为小辈儿不适宜守在皇门前等生产。
如今皇嗣诞下,她过去正好探望一番。
加之,姜氏的药大概也用完了,顺便找一趟薛琳也恰好。
姜氏这边刚刚处理完陈臻的事儿,其实是累了的,但见文茵着急,也随了她走这一遭。
路上,姜氏问她:“昱儿今晚或者明日就要走了,何必非得现在去,最后一晚你两多交交心岂不是更好些。”
文茵道:“娘亲说的是,但正是因为相公马上要走了,儿媳才想起来贵妃娘娘那儿有一件金丝马甲,马甲轻便可日常穿戴,可防刀剑,儿媳去探望贵妃娘娘,也顺便给这马甲拿回来给相公,山高水远的,总怕相公会有个不是。”
姜氏听闻,眼角笑成了一条缝。
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腿:“不过你说的对,老五虎得很,你公爹带着他们五个去打仗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上阵杀敌干起来都是不要命的,每每为娘的训斥他,他都不以为意,满口都是死要重于泰山,为国效力死得好,但自从他成亲,便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文茵听着,不动声色。
“是以,我知道,他心里有了在乎的人,所以做什么都有了顾忌,你看姜明实被吊在城墙上的事儿,你我都清楚是谁干的,陈臻心里更是清楚老五就是这个罪魁祸首,但方才在顺天府陈臻几番激将昱儿都没能成功,他之所以能这么沉得住气,都是因为你呀。”
文茵面颊微微红了。
“你们成亲不久,其实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但老五的这个职位性质避免不了要东奔西走,你看下今晚上行不行,给咱们宋家再添一子嗣来,男孩儿女孩儿也都是好的。”
文茵双眼潋滟,抿着唇,不再好意思答话了,便是点了头。
要孩子这件事,她也想过。
是该要的。
也不是为要一个孩子傍身,是想老了以后可以像姜氏一样膝下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
当然,所有的美好愿望前面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阻止那桩惨案的发生。
马车进了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