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听到苏玄庸斥责苏祁安,苏泰内心窃喜,但这种窃喜还未享受多久,紧接着苏玄庸话锋一转,直接将他和苏哲一一点名。
特别是最后那句带着相当不满的失望,瞬间让二人内心一颤。
他们的父皇苏玄庸是什么性子,不说摸透,起码有七八成左右,根据苏玄庸的话,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应对之策,随即转危为安。
但这次,苏玄庸的失望,是他们从未感受过,大有失去信任的意思。
二人连忙露出惊恐神色,磕头认罪。
“父皇,这事是儿臣不对,不应该借着九妹的名义,借机派人试探东山侯,儿臣知错了,儿臣对付东山侯,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也是一种惜才,想要看看东山侯有何种本事。”
“如今儿臣闹过头了,儿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父皇,儿臣也知罪,不该为了自己的声望,坐视四弟犯错,导致如此后果,儿臣愿意自贬王爵,承担这次所有罪责,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四弟,这一切都是儿臣的罪。”
苏哲比苏泰认罪更狠,不仅低头认罪,更是一揽的将所有罪责承担,甚至说出自贬王爵的话,甭管这事出自真心还是作秀。
好歹是大凉二皇子,一代亲王,但他敢说出这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说到最后,苏哲脸上更是留下了眼泪,给人一种颇为诚挚的感觉。
站在下方的苏祁安看到这幕,什么也没说,同样跪拜下来,真诚认罪。
“陛下,此事是微臣考虑不周,微臣什么都不说,一切由陛下定夺,无论是怎样的罪名,微臣都认了。”
毕竟,连苏哲、苏泰都如此表态了,他苏祁安就算再狂傲,也不可能如此目中无人。
不得不说,苏哲、苏泰的真诚认罪,确实让苏玄庸满是失望的脸色稍微一缓。
在叹息一声后,苏玄庸轻声道,“哎,好了,你们既已知错,也就算了,你们呀,私底下可以有争议,有矛盾,但也在分具体场合,如今扶桑代表团来京,他们目的如何,你们很清楚。”
“我大凉虽不复之前,但也绝非一个小小的岛国可欺,今晚宴会的事,就到此为止,日后休要再提,别让外族看了笑话,记住,你们可都姓苏,是皇族宗亲。”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微臣谨记。”
三人表情严肃,郑重点头。
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三人都明白,无论有什么矛盾,都可以解决,也可以在私底下解决,但绝对不能窝里斗,不能在外族面前丢脸。
因为他们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更是苏凉皇室的尊严,甭管苏玄庸这话是出自什么目的,但对三人的敲打,效果还是达到了。
看到三人真诚接受,苏玄庸点头,继续道,“好了,这事从现在开始就过去了,哲儿、泰儿你们退下吧,东山侯留一下。”
“儿臣遵旨。”苏哲、苏泰对视一眼,恭敬点头,躬着身子,缓缓退出了大殿。
二人一副恭敬样子,离开大殿后,二人并未及时离开,缓步走在殿外广场上。
随着距离拉远,二人脸色瞬间恢复往日的威严神色,二人一边走着,一边道。
“二哥,这个苏祁安我们失算了,差点栽到他手上了,真是可恶!没想到他竟然敢和我撕破脸皮,不管不顾,这样的人留不得。”
苏泰越说越怒,恨不得立刻将苏祁安斩杀。
相比较苏泰的愤怒,苏哲却是淡定的多,他轻声道,“老四,有些话说说就行了,你忘了父皇刚才所说的,是觉得刚才敲打的不够吗?”
苏哲善意的劝告,苏泰丝毫不领情,他冷笑着,“二哥,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的做秀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你这套收了吧,别以为刚才在父皇面前说替我说话,就想让我感激你,这个苏祁安我与他的梁子结下了,这是我的事,我怎么做自有分寸,你管不着。”
“倒是二哥你,你莫非以为你的一揽子认罪,就妄图征服苏祁安?你觉得这人能为你所用?”
苏泰一副颇为不屑的样子,在他看来,苏祁安这人已经是羽翼丰满,想要招揽他,根本不可能,既然此人不能为己所用,不如趁机铲除。
对于这点,苏泰比苏哲看的更远,也更果断,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而苏哲依旧是淡然样子,对于苏泰的怒斥,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挂着笑容道。
“呵呵,老四我说过了,对于此人不能操之过急,我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这人敢以身做局,并且不惧任何人,就连我们也是如此,甚至想让我们低头,这样的人,除了让我们看到此人傲气外,更是他的胆色,我还是那句话,如此人才,才是我要的大才,才配得上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