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盯着蓝砚,心中莫名。
她要的是天梯榜竞猜赌局胜出后,她所得的财物,蓝砚突然将手放她手心里干嘛?
少在她面前装蒜,他不想给也得给!
手被拍了一下,力道不算大,蓝砚还是感觉挺疼,他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会错意。尴尬地低下头,从怀里摸出一只乾坤袋,递到云淡面前。
云淡一把拿过袋子,指腹触到乾坤袋的布料,触感柔软,上面还残留着蓝砚的体温。她微蹙起眉头,将袋子拿在手中掂了掂,确认无误之后转身便走,步伐没有一丝迟疑。
望着她玲珑纤细的背影,蓝砚的心被一种叫做“失落”的感觉侵袭。
心底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似的,空洞一块接着一块,将他的心掏出许多孔洞,每一个洞都带给他沉重的空虚感,那种空虚很快占据了他整颗心,他又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仿佛绑了千斤枷锁,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收起乾坤袋,云淡快步走到银装面前,瞥了紧跟在身边的段幽云一眼,与银装传音道:“来地宫的路上,你可有见过云玦?”
银装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传音给云淡:“嗷,你说的是上次在凌云峰上,你在意的那个少年吧?”
“对,就是他,二十多岁的少年。”云淡嘴角抽了抽。
听了云淡的话,银装狐眼弯弯,笑得十分魅惑,手中折扇轻摇,看上去尊贵温雅,潇洒自然中带着一种超脱的韵味。
“没看到。”他与云淡传音道:“我被你那好师父踢了一脚,直接踢进了这座地下宫殿,我听到有人唤我,便想上前察看,谁知遇到了被魔兽盯上的那丫头。”
他说着,狭长的狐眼在段幽云身上一扫而过。
“我从魔兽嘴里把她救下,这丫头还不领情,似乎很怕我的样子,真没良心。”
段幽云被他一盯,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惊惧地往云淡身后缩了缩,小手不自觉地牵住了云淡的衣袖。
“段姑娘,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被一个女子粘着,云淡感觉非常不适。
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蓝砚,蓝砚是个男子,本身就比她这个女子更加能给人安全感,况且,就蓝砚那种长相,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子,这种时候都会往他那般蹭吧!
段幽云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云淡很是纳闷儿。
“嗯。”段幽云应了一声,捏着云淡衣袖的手却并未松开,只是微微松了一些。
云淡有些无奈,捏了捏鼻根,算了,正事儿要紧。
她继续传音问银装:“那你有没有在地宫当中,见过别的人?”
“别的人?”被这么一问,银装神色明显一顿:“你是指什么?”
云淡道:“地宫的穹顶之上,有一个类似幽灵魔方的空间,在那里我遇到了实力非常强的人,他们隐藏了气息,我只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顿了顿,她又道:“或许,那两个不是人类灵修,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另外,这里除了天道宗门的人,似乎还有别的宗门的人。”
银装面色肃然起来,对云淡摇了摇头。
“除了段幽云,在地宫内,我不曾见过其他人。”
随即,他看着云淡,神色纠结起来:“奇怪,你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云淡说完很快切断了识海与银装之间的联系。
蓝砚见云淡跟银装二人对视,却什么话都没说,料定二人传音入秘,上前道:“附近的几座宫殿我已经查探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
他的视线跟段幽云一样,时刻跟随着云淡,这让银装非常不爽。
不待云淡说话,银装便道:“不止是附近几座宫殿,除了正中央那座宫殿,整个地下宫殿里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斜斜地睨了蓝砚一眼,这小子是忘了方才那条三头魔蛇吗?
那么大的家伙,在这座地下宫殿里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了,就算当初这座地宫里有东西,这么些年也早被那三头魔蛇霍霍完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份儿。
云淡转而看着身旁的段幽云,道:“段师妹,我跟银装要***那座宫殿看看,你还是跟着蓝砚师兄吧,以蓝砚师兄的实力,他定能保你安全无虞。”
这话说得十分中肯,云淡觉得,段幽云是个聪明人,明知她要深入险境,她是断不会跟着她前往的。
哪知段幽云只是向蓝砚那边看了一眼,便果断地捏紧了云淡的衣袖,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我跟你一起去。”
云淡闻言一怔,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看段幽云又看看蓝砚。
蓝砚无所谓地站在那处,段幽云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似乎她不答应,下一刻她就能哭出来似的。
“那走吧!”云淡无奈应声。
一直以来除了云家人,其余人都挺不愿意接近她的,怎么到了段幽云这里,她就成了十分可靠的那一类人呢?
她究竟何时在段幽云心中,塑造了如此正面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