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汉替纸人化妆的功夫,夜楼趁机眯了一会儿。
再次睁眼,只见纸人脸上涂满了鲜艳的颜料。
眼神半睁半闭,神纹让神色变得肃穆庄严。
最令夜楼震撼的是纸人的嘴上穿了一尺左右的尖头铜针,一头从另一边脸颊穿透出来。
我去!
大汉满脸自豪地看向纸人。
这是他画过最好的杰作,精气神方方面面都到位了,就好似真的有神明附在上面。
精气神当然到位啊,因为还有个可怜娃在纸人体内。
看着纸人眼泪汪汪的小眼神,夜楼心中也感觉到一丝歉意。
大汉还想在纸人身上多添些伤痕,夜楼连忙阻止。
“从这里赶到村子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尽早动身!”
房东带着小女孩儿在家里等消息,夜楼和大汉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去城南。
在车里,纸人被一块红布遮挡。
一来保护纸人体内的怨灵,二来乩童模样太过吓人,为避免司机拒载只能出此下策。
等赶到村子里时夜幕已经降临。
“小师傅,我们先去那个女人家里,算上时间差不多要抬棺起乩了。”
大汉看了眼头上的月亮便知道大概的时间。
两人摸着黑来到了女人家里。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砖瓦房。
可女人家里更是简陋整间房屋是用泥巴堆砌而成,四处漏风而且唯一的电器就是头顶的一盏钨丝灯。
一副薄皮棺材孤零零地摆在客厅,灵台上没有什么像样的贡品,只有一些歪瓜裂枣连盘子都没装满。
“她们家很穷吗,连祭品都买不起?”,夜楼都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打抱不平。
大汉缩到待会儿扶乩的人群里。
这些人是他多年的老弟兄值得信赖,同那些亲近村长的村民不同。
“哎,也是个可怜娃。他爸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顽固,不仅重男轻女还固执。他觉得女儿辱了他的名声就连后事都不管到外边旅游去了。”
夜楼也是三观颠覆。
自己的女儿死得这么惨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
没了家人自然也就没了守灵人。
棺材按照怨死之人规矩摆放却没有人照看。
一只黑猫从房檐上的破洞钻了进来,直接就跳进了棺材里。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把目光投向棺材位置。
她会不会起尸?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查看,只有棺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猫叫声。
但是这声音越听越觉得不对,就像是人故意模仿猫叫似的不伦不类。
这一下众人更是慌了神,有些胆小的现在已经跑回家给大门上了锁。
夜楼把纸人放在地上轻轻踢了它一脚。
“去棺材里看看情况。”
纸人扭了几下反而缩到了夜楼的身后。
“我去,你在鬼蜮里的凶狠劲呢?”
我在鬼蜮里不也被你整得明明白白的么……
这句话童煞没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躲在夜楼身后。
夜楼和纸人两个越退越后很快就缩到了人群后头。
最后还是大汉硬着头皮去看了一眼。
可就这一眼就差点把他吓得心梗。
女人此时居然睁开了眼,果冻似的眼珠暴露在空气中,组织液好像眼泪一样流了出来。
她的手指甲很长,头发也很长,肚子胀胀的。
刚才的黑猫就窝在女人的肚皮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