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能想到沈全继续这样状态不妙郭氏如何想不到?先前没察觉不过是以为儿子年纪大了变得稳重并没有觉得二次院试失败是多大的事。
沈全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十四岁就过了县试、府试成为童生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不说府试只单说县试虽然每年都有可是每科录取人数只有二十来人。考过几次才过的大有人在。
到了府试是一府之地的学子又有一定的录取比例到了院试则是全省童生都应试五十人中取一人落第真不算什么。白首老童生这句话不是说笑。就是沈氏各房中读了一辈子书四、五十岁才熬上生员的大有人在。
沈全要是真的立志科举也不用担会卡在院试这个坎上只要纳粮入监取得监生资格同样可以参加乡试。
之所以沈全这样焦躁除了前面有两个进士、举人胞兄外就是隔壁沈瑾带来的压力。两人同庚同窗一个已经入了府学成为廪生一个还在族学与族弟们混童生班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郭氏与沈瑞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沈瑾身上明白沈瑞结症所在。
郭氏并没有当面教子而是从儿子想到沈瑞。沈全只是沈瑾隔房族兄弟都被他影响至此;沈瑞这个亲兄弟的压力肯定有过之无不及。
因此郭氏便道:“你三哥我会看着瑞哥也当爱惜自己。我会叫冬喜盯着可不许你苦熬。就算后年下场你也不过十四正经不用着急。”
“婶子放心侄儿好容易调理好身体才不会因小失大。一副好身体是根本要是将身体熬坏了什么都是空的。”沈瑞看了一眼沈全回道。
沈全讪讪嘟囔道:“何至巴巴地说这个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沈瑞道:“三哥再这样下去离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远了……”
因冬喜白日就过来说过沈瑞晚上过来郭氏早吩咐厨房预备了上席留沈瑞用了晚饭。
五房老太爷虽故去可长子成了庶吉士次子中举这一房兴旺在即原本身体病弱的大老爷沈鸿精神头也好了许多。虽说妻子帮忙打理沈瑞名下产业有些辛苦也容易生是非与五房的低调谨慎不相符可有孙氏恩情在前又有沈瑞对几位族兄的友爱在后沈鸿对沈瑞也视为子侄一般关爱。
加上性子活泼的福姐一顿饭其乐融融。
待沈瑞临告辞前郭氏吩咐道:“明日开始瑞哥自己乘马车上学我会打发人去学堂帮你三哥请假年前家中有事他不去族学了。”
沈全听了面露急色想要开口被郭氏哼了一声止住。沈鸿也有些意外不过向来倚重妻子即便心存疑问也没有打岔。
沈瑞却是赞成郭氏的安排以沈全目前状态正当好生歇一歇便点头应了。
回到家里冬喜仔细禀了今日见郭氏时的话。沈瑞晓得自己之前不足实是过于自以为是自己这个身份在这个家里只能做孙子、做儿子而不是能开口讲什么道理。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依赖旁人起码在人前与张老安人、沈举人对峙的不能是他否则对了也是错了。
“不用再计较往后咱们过自己的。有了难处就去求婶娘。”沈瑞将手一挥道。
婶娘也是娘有人护着的感觉心里还真是踏实。
五房内院上房。
沈全并不在他方才跟郭氏求情想要明日接着上学被郭氏呵斥了一顿撵回自己院子。郭氏将婆子婢子都打发出去只夫妻两个说话。
郭氏叹了一口气面露侥幸道:“幸好瑞哥提醒要不三哥这样苦读下去怕真要熬坏了身子。也是我疏忽只当他大了不用人催促就爱读书没想到三哥心里苦。他是幼子老爷与我又宠惯养成好强性子。如今不说他两个兄长还有个同庚的沈瑾比着怪不得他着急。只是这读书哪里是能急的了的这才多大点就是安下心来等个三年五载再下场年岁也不晚。”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我寻思着年前就让他歇一歇年后寻个由子打发他进京走走也正好散散心老爷说可好?”
沈鸿吃过科举的苦二十余岁中秀才乡试落第三次三十余岁才中了举人只比长子早两科因身体不好没有进京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