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辈子沈瑞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当时总是不知这种难受劲会是什么样。好好的谁会去吞苍蝇呢?
如今得了沈全的消息沈瑞心中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感觉不是怨恨也不是气愤就是觉得反胃心里膈应的不行。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三年前曾路遇贺家老太太之事还有那个叫云姐的小姑娘。
原本以为贺家就算想要化解两家之前的嫌隙也会将那个小姑娘推出来。自己这边否了还有沈瑾那边。贺家嫡房的孙小姐许给沈瑾两家倒也算是匹配。即便沈举人心里不乐意只要对方给的嫁妆够多对沈瑾以后有助力他出于“爱子之心”多半也会点头。
只是没想到贺家推出来个养女来而沈家这边出面说和的会是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伯为何要这样做?”沈瑞问道。
沈全撇撇嘴道:“明年京察之年贺家大老爷极有可能高升一步宗房大伯许是未雨绸缪。”
宗房大老爷只以为自己会用这一条来威吓沈举人却忘了别人也会用这一条来揣测他的用意。这门亲事是做成了可在小一辈心中对他这个宗子不免失望。三年前不能帮四房讨个公道还罢了三年后又主动拉拢贺家不免有势利之嫌。
沈瑞想想松江沈氏的境况对于宗房大老爷的选择有些能理解了。
“乡党”在官场上本为助力宗房大哥是贺家外甥儿又是京官两家实没有为仇的必要。即便沈家吃了亏损失的也是四房与宗房又有什么相于?宗房大老爷不过动动嘴就能得贺家一个人情当然乐意之极。
“随便他们吧左右我只打算在这个家里呆两年。”沈瑞眉头渐渐松开道。
对于沈举人续娶之事要是人选不是贺家他巴不得双手赞成。家里有了新主母张老安人也就能老实了;她要是再折腾只会让沈举人越发生厌。
沈全觑了他一眼道:“瑞哥好大口气难道你就觉得后年的府试一定会过?”
沈瑞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即便入不得南监也可以在南京找个书院读书哪里就一定要绑在族学里?”
沈全闻言眼睛一亮道:“要不瑞哥随我一道进京?听我娘的意思想要让大哥帮我在京里找个书院。”
沈瑞摇头道:“三哥已过了府试是童生身份我连童生都不是附学去与蒙童一道读书么?”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颇为动心。不过想想沈全明年开春就要进京自己却打算参加县试、府试两人时间也对不
这边族兄弟两个其乐融融沈家里族兄弟两个则是“大眼瞪小眼”。
沈琰将沈琴带进东厢吩咐了沈一句“客人来了好生招待娘那里病着不用琴哥专程过去请安”便出去压根不给沈说话余地。
又去北屋与白氏打了个招呼说了是沈同窗小友过来探视自己已经招呼过无需白氏再露面云云沈琰便再次出门请了溧老爷到巷子口的茶馆吃茶去了。
东厢房里沈瞪着沈琴眼里能喷出火来。
沈琴看着沈趴在床上翻不得身的模样摸了摸鼻子神色讪讪。
“你来作甚?”沈琰恶声恶气地道。
沈琴哼了一声拉了床边的凳子直接坐下道:“不是听说二哥伤的重家父领了我来负荆请罪了”
沈横了他一眼道:“真是惯会扯谎荆条呢?若是诚心实意地请罪就先让我抽两下子还是以为轻松溜达一遭心里就安生?哪有那样的好事?”
“你?”沈琴气得起身瞪着沈半响方道:“你真要要抽我?”
沈嗤笑道:“真的不能再真?只能你踹我、捶我我就不能抽你了?若是锣对锣、鼓对鼓我就是被你打败也会心服口服;偏生你仗着沈珏、沈环他们几个拉偏架的间隙偷袭我行小人之举实是让人瞧不起”
沈琴皱眉道:“是你先动的手你怎不说你以大欺小哩?”
沈面上一晒道:“那你还恶语伤人呢”
“你拍拍胸脯好好问问自己到底是哪个先恶语伤人?我们都是同族子孙血脉即便远了也是一个老祖宗。若是我与宝哥成了猪狗之流那你是什么?”沈琴嘴上向来不饶人即便来赔罪也要与沈辩白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