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想到她会想的这么深远。
“至于百通,”妍月扶着额头想了想,“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现在这些消息没有对外公布开,这应该你们的一张底牌……虽然我也想不来目前有什么用,不过有了这个,远洋就像被插入了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时刻都要忌惮着,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忙问道。
妍月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后,把垃圾都收拾好放到车座上,然后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做好,闭上眼睛问道:“一个员工给项目带来了损失,或者是他的行为引起了甲方的不满意,你觉得该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且毫不掩饰的直接转移了话题,我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顺着她的问题想了想,随机脱口而出:“开除或者不拉他就行,毕竟甲方重要……嘶,你是说……”
妍月露出一丝疲倦,给了我一点时间缓冲,点头给我解释:“远洋的总经理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撤掉,就看他们会怎么应对这一根刺。说实话,我挺期待这场好戏的……”
一只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妍月表示出了强烈的困意。
我没有再打扰她,轻轻的把车后座的衣服拿出来给她盖好,以免感冒。
跟着导航我们进了商洛地界,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外面的太阳很大,道路两旁的电线杆映在地上的影子是发黑的明亮,可影子终究是没有温度。太阳此时像一个冰冷的球,毫不吝啬的把寒气吹到了地面,冻的要死人,无论我将车里的温暖调的多高,无论我怎样的缩手缩脚,冷气的势头并没有减弱的意思。于是吹冷的我的手,我的鼻头,还有我的心。
妍月的话还在我的脑海里回响,她给她描绘了幕布后的世态炎凉和人性的模糊,让享受清闲的我真实的体悟到了人情的冷漠可悲,为了利益可以选择与狼合作的。
我禁不住去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又走上什么样的路呢?
生活的路上崎岖坎坷,我是否是坚持心里那不值得一提的道德底线,还是不再另类,变得合群,变得跟他们一样,向他们妥协,向这个冷漠的社会忍让。
突然间我感到可悲,为自己的自作多情黯然徒悲。我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当我用“不值一提”这个丑恶的字眼时,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做好了向这个城市妥协的觉悟。
一路上并没有堵车,所以我开的飞快,到了会场的时候也才三点半种。
把车找了个位置停好,抬头朝着望过去看见来的人不多,我就没有急着将妍月叫醒,而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等人差不多了才推醒了他。
“妍月,妍月,醒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妍月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眼角略微带的魅色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这一怔,我的心好像也慢了下来。我一时有些不舍得叫醒这个似水的姑娘,今天在车里的对话,让我重新认识了她,如果我以前是被她的美丽的外表所吸引,那她的情感里细腻丰富且充满智慧的优雅,更衬托出妍月的高贵脱俗。
“到了就下去吧,别这么看着我行么?”妍月额头上的青筋头起来了。
我尴尬一笑:“抱歉,抱歉,人美,一时没忍住。”我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一点的犹豫。我认为比起虚伪的解释,这样更不容易让妍月误会。
我并没有产生越界的想法,只是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们总会是忍不住多看上几眼,我将它理解为是人之常情。现在看来妍月也是认可这种行为的,我相信以她的美貌生活中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眼光,她分得清什么是不怀好意的猥琐或我这类单纯的欣赏美丽的视线。
没有理会我,她下车后重重的把车门摔上后踩着直跺地的恨天高先走了。显然是不打算跟我贫嘴了,
我拿全东西急忙追了上去:“喂,你走慢点,东西都没有拿……真是的,我发现我都成你的专属小弟了,领包这种事儿都要让我来……”
我俩走出停车场后,中午走到了会场的入口。漫理智属于公众场地,因为是新建的楼盘,选址上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周围的一切都还没有发展起来,显得有些空旷。
看着荒凉的四周,我一时没有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