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见青山多料峭 第十五章 离去与归来(1 / 2)封-剑首页

“相逢即是有缘,既然你是因我而伤,这些算作我的赔礼。”红瑜一脸轻松地对林旦说道。

她还交给唐荟一个沉甸甸的锦绣口袋,里面装着好些银两。

“这里还有些银子,寄人篱下总归是不合适的,若是住在荆安之中有甚不便之处暂且忍忍,过两日待他伤好些了再在江陵城内寻个客栈住下更好。”

一番交代下来,红瑜离开之意不言而表。

林旦直截了当地问红瑜:“你是要走了吗?”

其实很多问题出口时,心中便已有答案。

原本两人就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林旦虽好奇她从何而来,又将去往哪里,但转念想到自己的来历不曾过告诉他人,也就释怀了。

红瑜嫣然一笑,点点头说道:“不错,但不用太想念我,我们会再见的,希望那时你有保护我的能力。”

一旁的悟青可就站不住了,脸皮微微抽动,低声说了句:“我来保护你呀!”他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

在场之人皆装作没听见一般讪笑着。

濒死过后,此时林旦心结已了,又重回先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毛头小子。

“放心吧,我可是不世出的天才,只不过未曾遇见明师,也就不曾习得好武艺而已。”

远坐在青白山上的赵清毓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她心想,难不成是今年冬寒加剧了?看来得多添两件衣裳才是。

“可我看你躲闪的功夫还不错呀,记得以后打不过就逃,不要为了救别人而害了自己性命。”红瑜拍了拍他的头,像赵清毓一般教导着林旦。

背靠床头的林旦看着唇红齿白,妩媚动人的红瑜神色一阵恍惚,好似又回到了青白山上,回到了师傅赵清毓身边……

红瑜离开了。悟青装模作样地甩了两下拂尘也跟着离开了。

两人走后不久,刘刑再次来到这处侧院探望林旦,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见林旦,不过这却是林旦第一次见这个在荆州境内近乎只手半遮天的男人。另一半被他哥哥刘草所掌控。

林旦早先在红瑜口中听过刘刑此人,在三人穿行在江陵城外的树林中时。

原本他以为刘刑这样一个强悍无双,以低境界硬刚高境界的狠人会像那些江湖画本小说里所描绘的那样五大三粗,体壮如牛。并且赵清毓所传他的那本《神行气御经中所写的精气神一说中,肉体一项便是精之所化,精壮者也能在交战中占尽优势,一如林旦与那无名大汉之间的差距。

可出乎林旦意料的是,站在他跟前,白面书生模样看着病恹恹的男子居然自称刘刑。

林旦心中顿感世界宽广,果然不能随意臆断他人。同时也打消了通过将自己吃成个胖子来提升实力的想法。

“林公子身体恢复得如何?”

刘刑温和笑容中流露出关切之意。

刘刑对林旦伤势痊愈如此之快颇感惊奇,随即面色又归于平静。

嗯,这刘刑不禁长得像书生,连说话的口吻也像书生。

林旦心中一阵嘀咕,他真有传说中那么强么?

“无碍,有劳刘大人费心了。我的伤势已近乎痊愈,我俩收拾收拾便走。”

说时,林旦小臂上一阵刺痛传来,直逼得他龇牙咧嘴,小口小口地吸着冷气。

“哈哈,请慢,林公子莫不是以为在下来是为了赶二位离开?万万不可误解在下呀,在下此次前来只为探望林公子的伤情,毕竟公子之伤是在我江陵城中而起,我等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才是。二位大可在此久住,当然,若是二位嫌此间院室残破,吩咐下人给二位换一道住处即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听到刘刑说到两人可在此久住时,还在龇牙咧嘴的林旦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儿,这感情好呀,原本以为他来是想赶自己走的,自己还想腆着脸向他要点盘缠住客栈呢,既然主动留下自己,那就别怪我林旦不讲礼数了。

“江陵能有先生,实在是百姓之幸呀。”

林旦一高兴,连称呼都从大人改成了先生。

随后两人没再多聊,刘刑便离开了侧院到了府内深处一小阁楼前。

他望着阁楼紧闭着的门窗,眉头微皱。

此楼名为玄妙楼,二楼屋檐之上悬挂着一块墨色牌匾,再用朱红赤砂刻着“玄妙”二字。

此阁楼高不过三层,即使放在府内一众假山中也并不惹眼,府内仆人众多,可却无人得知此处为何有一阁楼,更无人可知其内有何物,只是有时能看见刘草和刘刑出入其中。

一袭白衣素袍,书生面相的刘刑推开门进了这玄妙楼中。

外表朴素无期的阁楼内另是一番天地。一道旋梯贯穿了整栋阁楼,墙壁之上悬挂着几十盏酥油灯,不管外界是明是暗,阁楼内始终明亮如昼。

更为可观的是,这间阁楼不仅往上有三层,往下更有三层,深入地下,只有少量的家仆记得前几年刘府开辟别院时,也曾在此处挖过一个深坑。

阁楼内满满当当地堆积着数不尽的书籍。

刘刑扶着墙壁往下走了一层,却未寻见所求之人,于是向下开口问道:“南安大师?”

不料却是从上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找我何事?”

刘刑向上一拱手,他虽未见到声音来源的本尊,但仍是十分恭敬。

不过他并未走到一层与其面谈,而是就站在地下一层的台阶上与其隔空而谈。

“在下已在您的指引下好生款待了那叫林旦的年轻人,大师却还未曾告知为何要如此。在下观林旦模样,不过是一天资不错的年轻人罢了,何故需要大师如此费心劳神地留意他?”

“唉,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也想不通吗?既然他天资不错,又无意染指王位,那就当多结交一个朋友又何妨?何必处处树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