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太兮就到县衙门报道,县令孙守德热情的招待了他,因为县尉尉迟燕主持屯田事务,所以一般都不会再衙门里。故现在衙门里的一二把手就是他们,下头最大的是捕快孙布,年轻人,孙守德的族弟。
现在大唐一片欣欣向荣,前几年的匈奴过境和更久之前的各种战乱已经渐渐平息,虽然在很多人心里恍如昨日,但大多默契的不在讨论这个,就让时间抹平伤口。
孙布喜欢巡街,大白天带着弟兄们四处闲逛,吃喝不仅有打折,还是公款,自己兜里也不是没货,日子过得滋润,只要在屯田上配合,他就没什么事情。朝廷新立,为了树立威信,官员们大都律己,谁也不敢触犯吏部的面子,民众刚刚太平,能忍的就忍,于是没什么案子,根据孙守德的话,上一次升堂断案是县里一个员外逛窑子被老婆发现,他老婆一气之下烧了妓院,事到最后,员外倾家荡产的打点,才免了老婆的牢狱之灾,这事儿沦为美谈。县里为了弘扬夫妻和睦,他们一家现在已经是县里管饭了。
李太兮正准备大干一场,谁知道到这里以后一切都好,顿时没什么奋斗的方向,屯田的事情如果尉迟燕不求到自己身上,自己强行插手是忌讳的事情。真是无聊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无所事事的回到家里,秦玉姿没几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对他说:“太公钓鱼钓了多少年?你急什么?现下时政清明,所忧患的唯匈奴一事,相公想为国效力,有退万军之功劳,有崔老师、有我父亲,有陛下,将来只会有力不能及的可能,不会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可能。何不奋进学习,充实自己,将来才好大展胸中抱负、舞动乾坤。”
“夫人所言是也,想我李太兮不过向塘一乞儿,五六年间能有今日,进展不可谓不快,再快就可能出事了。”李太兮大以为然。秦玉姿说:“相公往日常说道爷所传《太上经》有玄妙万分之处,往日繁忙无空修炼,现在如何?”
“这事是该提上日程了,就算不能长生不老,延年益寿还是不错的。”李太兮点点头,秦玉姿道:“相公,依我看呐,这朝廷里真正厉害的就玄明尚书,朝廷外就是威震神州李湛云,要是没有陛下在,这两人还不定怎么兴风作浪呢。”
“神州太平,陛下扫清寰宇,功盖千秋,福泽苍生,所有将帅豪杰自然该臣服,这正是我辈儒生该呕心沥血辅佐之人。老师曾言大治当来,我亦相信陛下会给天下一张满意的答卷。”
秦玉姿道:“你倒是对皇帝陛下很有信心。”
“这几年,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陛下的所作所为,前无古人,后不见来者。”
“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懂这些。”
李太兮开始静下心来修炼,县令巴不得他什么事都不管,好酒好菜伺候,就算有事也是自己单方面解决,绝不敢麻烦这位大爷。半个月下来,李太兮觉得自己胖了。
自从《太玄经》进入第二层,修炼的难度上升不少,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突破第三成,李太兮估摸着,是不是该趁现在没什么事情去藏南道的断天山走一趟,只不过他现在是县丞,虽说没什么事情,却不好擅离职守,只得放下这事,反正三层的功法暂时还够用。
也许真的是闲得慌,他跑到农田里看看那些人的农活,时下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在大唐屯田的区域,好的田都被官兵占住,先进的农业生产方式被运用,并且工部会有相关的农业官员进行生产指导,这里的粮食全部都被充进国库以充当军需,根据户部的计算,现在的屯粮已经可以让李湛云手底下的六十万大军一年没有忧虑。
在军事上,行军的粮草来源问题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多日的走访,李太兮发现很多村子里孩童占据了全部人口的半数多,如今天下太平,很多安定下来的人开始大量的生孩子,以此孩童很多,但是相应的,也有很多人夭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太兮跟县令商量把粮仓里这几年的储粮发放出去,但是遭到了极大的反对,他明白,这种储粮都是应付灾荒或者兵变用的,岂能轻易动用?李太兮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这样熄灭了。
接着他不甘平庸,把手底下的那些小伙子纷纷派出去,进行了一次全县的人口普查,并且对各个年龄段的人口进行分化,发现大部分的青壮年男子都被应征入伍,好在只不过屯田,还是就近,倒也没多大反对。只是不知道过几年他们被派出去打匈奴会是什么情况。李太兮看了这个情况有些皱眉头。
有一天,他的同窗,少学和他同期会考的钟阅给他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