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懿看了看落地镜的自己,她压根没打算去遮吻痕,这都是陆渊干的,他想让别人看到,让陆老太太看到也是别人,都是一样,如果难堪,也是他的锅。
它领着裙摆优雅的下楼,走到陆渊面前,表情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苍白,莞尔一笑问道:“这个怎么样?”
陆渊浅淡一笑,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抬起,让出一个位置,是给人坐的。
薄懿笑容僵了一瞬,转瞬即逝,身段柔软的躺到他怀里,淡淡的檀木香在鼻尖萦绕,她努力摒弃陆行渊这三个字,因为陆行渊身上是一股清新淡雅的海洋香调,让人置身自由和神秘海洋之中。
陆渊不同,淡淡的檀木香没那么重的香水味,陆行渊的味道更像是香水,陆渊是自然熏陶而成的感觉,薄懿觉得好闻,用鼻尖在他胸膛微乎其微的蹭了蹭。
许是在这一刹那忘记了陆行渊,去掉了那些灰暗的阴影,她往陆渊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的嘟囔:“以后不许再拿枪指着我了……”
陆渊把手搭在她腰上,单手转着手持上的珠子,看着她的眉目间神色浅淡,用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你确实该庆幸,下次再开枪,打的就不是靶子了。”
就是她的脑袋。
薄懿后脖颈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来是他把手放到了她的后脖颈上,珠子贴在肌肤上带起阵阵凉意。
薄懿被迫抬头看着他,在他幽深的瞳孔中探究不到任何别的情绪,就是单纯的寡淡,森冷。
薄懿眯了眯眼,问:“你舍得打死我?”
陆渊没立刻回答,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薄懿几乎肯定了她的想法,陆渊不会真的杀她。
既然当初那么生气的一一列举给她的东西,陆老太太对她满意才让薄懿当她儿媳,陆渊不像是不把他奶奶放在眼里的人,所以断定,就算陆渊真的动了杀心,也会忍着不能杀她。
“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小聪明。”陆渊薄唇轻启,溢出丝丝凉意,邃眸中更是带着无声的警告和压迫。
薄懿眼底闪动着吊顶上的水晶吊灯,琉璃暖光四溢,像撑在着万千星辰,她的心底在得意,陆渊不敢真的杀她。
薄懿像是受惊的动物一样立刻缩在陆渊的怀里,搂着他娇嗔道:“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呀,不要拿枪举着我了,如果你把我打死,你就没有老婆了。”
她抬头去亲他,带着软糯的嗓音撒娇:“你看看我,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样这么漂亮的老婆吗?”
陆渊深以为然,找不到。
但他不想看到薄懿那张脸露出狡黠的表情,偏要看她受挫,凉凉的垂眸看他,即便是最亲密的动作,也没有半分的情意,说:“我可以把你杀了然后封在冰棺里,保证你尸身不腐。”
薄懿脸色一僵,笑容挂在半空中消失了,盯着陆渊看了几秒没找寻到有用的信息,娇弱甜软的垂下了头,手摸着他的胸膛画圈圈,“一动不动多没意思,难道你不喜欢我偶尔撒下泼,增加一点夫妻生活的趣味吗?”
她画了个淡妆,眼尾红痣隐约被遮盖,看的不真切,陆渊上手给她的粉擦掉,惹来怀里人一阵惊呼,“你干什么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画的清透裸妆,这是心机伪素颜,你把我擦了什么意思?”
陆渊闻言松开手,薄懿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就见他俯身而来,亲在了她的眼尾处。
“你的痣生的很好看,”陆渊细细的摩挲着,“我记得之前好像没有的,怎么突然长出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