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人在晚上的情商比较低,此话非虚,玩开心了,便不分主仆长幼,形象和颜面,那是何物?
第二日一早,别院里甚是安静,院中也无一人走动,各房的门也不见开,玉娥等人是早已经醒了的,只是想起前夜被穆芸楚贴成流苏的脸,几人觉得无颜见人,都躲在屋里掩着门缝往外看。
狄风当然更是闹心,堂堂七尺男儿,云暻身边的亲卫,硬是被穆芸楚毁了高冷帅气的形象,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一只手挡着半边脸。
墨玉虽然基本不露面,还是隐在暗处暗自懊恼,又打定主意,跟了这样的小姐,算是栽在她手中了,一个人扯了扯嘴角。
只有云暻,起床穿戴整齐,洗漱干净,坐在桌边捧着一本书品着香茗,与无事人一般。
穆芸楚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喊着要水喝,喊了半晌没人管,屋里静悄悄的,她翻个身的动静此时像是身边放了个扩音器。
她起身,挑开床幔,外头已是日上三竿,为何不见一人?她竖起耳朵听了好久,除却鸟鸣声,院中非一般的安静。
“怎么回事?”穆芸楚嘟囔了一句,掀开被子,撩起幕帘下了床。
她走到床边推开了窗户,拿起子支住,一股凉气袭来,她紧着打了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看来又得罪人了!”穆芸楚站在窗边自言自语,这时,西暖阁的窗户打开,露出一抹月白,一看便知是云暻。
他一只手推着窗户,眼神却朝着冬暖阁的窗户穆芸楚所站的位置,两人四目相对,远远看去,像一幅水墨画,安闲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安静美好。
穆芸楚突然像触电一般,伸手拿掉支着窗户的起子,“嗙”一声,窗户落下,将躲在屋里的玉娥几人吓了一跳,挨个紧步出了门,将入院门的狄风也惊的脚下一顿,看了看冬暖阁。几人的尴尬和“难堪”瞬间被这一声响冲击到了九霄云外。
“小姐?”几人站在门口轻声唤道,心里七上八下,莫不是小姐起床不见有人服侍上火了吧?都面面相觑。
“进来!”穆芸楚微哑着声音说了句。
玉娥推门而入,穆芸楚坐在桌边手中持着空茶碗和茶壶,她扭头扫了一眼她们,抖了抖手中的茶碗和茶壶,意思不言而喻。
倾浅紧步上前接过穆芸楚手中的茶壶转身闪出了门,剩余四人低着头屏住呼吸,抬眼偷偷看着穆芸楚。
“没睡醒?”穆芸楚挑眉,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确实几人都面带倦色。
“没有!”四人齐齐摇头。
穆芸楚也不再说话,走到妆台前落座,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嫌恶地嘟囔了一句“真是惨不忍睹!”,扭头道“过来帮我梳头!”
玉娥碎步过去抓起妆台上的白玉梳子,小心地替她顺着青丝,二人都抬眼看了看镜中,目光落在各自的脸上。
屋里太过安静,穆芸楚微微扭头看了看其余三人,问道“今日可有事干?”
“没有!”几人还是齐齐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