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也不用吃饭,汤药又是云暻亲自煎的,你们自然无事干了!”穆芸楚想起那一碗一碗苦的都要发呕的汤药,皱了皱眉,闭眼抿着嘴用鼻孔呼了呼气。
玉娥替穆芸楚梳好了头发,戴上珠钗,轻唤了一声,她睁开眼睛看了看镜中,起身伸个懒腰,轻快地净了面,笑着吐出一个字“走!”,便抬步出门。
几人面面相觑,紧跟在穆芸楚身后,问“小姐去哪里?”
“去找严梓筱玩,昨日他带我去的那里还不错,今日再去一回,你们随我同去!”她愉悦道。
“小姐不是昨晚才应了暻世子,在饮药期间不会随着七圣子胡闹吗!”玉娥小心提醒。想着就算扫了小姐的兴也要将她挡住,小姐不高兴事小,若是再玩坏了好不容易将养起来的身子,暻世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他拿小姐没法,自是会对她们开刀,谁愿意没白的天天被人黑了去。
穆芸楚脚下一顿,咧着嘴咕哝了一声“该死,将了自己的军!”
这时,云暻手中端了一热气腾腾的碗缓步而来,眉目愉悦,雅致的声音响起“还不错,记得你的愿赌服输!”,罢了,瞥一眼玉娥,说了一句“你也不错!”,当然是夸赞玉娥提点了穆芸楚,没去找严梓筱。
穆芸楚看着云暻手中的碗,顿时垮下一张脸,无法发作,猛然扭头看向身边的玉娥,玉娥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你不必怪她,今日若非她提点,你岂非食言而肥了?”云暻端着药脚步不停地进了冬暖阁的门,将药碗放在桌上,似是又想起什么,温声道“哦,老夫人说了,若是你不愿在此处待着,便让我送了你回去,嗯……说太后日日念叨你,想着是不是得让你入宫住一段时日,陪陪太后,毕竟你在太后身边,是比她那些亲孙子孙女得她喜欢的!”
这不是变着法的威胁人吗,也只有这个人,才能不显山不漏水地将了别人的军。跟在穆芸楚身后的几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着小姐可是最不喜入宫的。
穆芸楚瞪了一眼云暻,也进了门,没好气道“自然没忘!”,又瞅了一眼桌上的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嗯,如此甚好!”云暻难得的说了句,伸手抓住穆芸楚的手腕替她摸摸脉,又补充道“这是最后一副,日后你想吃什么便可以肆意地吃了!”
穆芸楚无神地双目顿时目光炯炯,开心道“真的?”,不等云暻开口,她一把搂住云暻的脖子,连蹦带跳地高呼“那我要吃辣,要吃肉!”
玉娥等人都惊得睁大了双眼,看着穆芸楚,心疼暻世子一瞬。
云暻也不推开穆芸楚,只是轻咳了几声,穆芸楚才明白过来,自己是高兴的忘形了,顿时丢开云暻,胳膊规矩地垂在两边,甚是尴尬地看了看云暻,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既然你们小姐想吃,你们便按着去做吧,这些日子也是难为她了!”云暻依旧面色不改,呼吸不紧,步履轻浅,一如往常。
他走到门口,又顿住脚,说了句“除却去寻严梓筱!”
“为何?”穆芸楚转身。
“昨夜皇宫传来加急圣谕,前两日大雨太过,皇城附近的几个城池遭了水患,教他前去处理了!难道你要跟了去?”
如何前夜刚输了赌局,今日就停药了,与此同时,严梓筱又被连夜调回京中,天下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情?穆芸楚看一眼云暻,心里骂了一句“果然黑心!”
圣君又不是严梓筱一个儿子,再说,严梓钰身为御子,这等事情不是更应该落在他肩上吗,刚好为他巩固在朝中的势力,而且严梓筱还中了迷灵醉,再不济,不是还有严梓坤和严梓玥吗,还有她眼前的这个病西施,圣君为何单单命严梓筱取治理水患?这与理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