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都未果,孟氏不甘心,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张氏要将姜容处置了,这才离开淅州返京。
京城的张家一团乱。
“皇姐,那日救我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张则瑜,都怪这死奴才,办事不上心,害得我被骗得好苦!还有那张则瑜,哼,明明不是她的功劳,她却是一声不吭,平白得了这好处,分明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楚皦拉着楚忳的衣袖告状。
楚忳无奈地说道,“既是一场误会,便也罢了。到底张则瑜也是不知情,何必叫她遭这无妄之灾呢?终归,还是咱们自己搞错了不是?”
旁边的内官急忙跪下告饶,“殿下恕罪,奴才也是受人蒙蔽。奴才......”他抖得厉害,宫里谁人不知十皇子心狠手辣,对待宫人一向都是残酷异常。
他急中生智,“保不齐,就是那张则瑜收买了马球场内的小厮,这才欺骗了奴才!”
楚皦抬手,用手背将桌上的琉璃花瓶拨到了地上,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你吃着本宫宫里的俸禄月银,办事却这样不上心。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何用?”
那内官害怕极了,连连磕头,“您就当是留个猫儿狗儿的,让奴才将功折罪吧!”
楚忳见他可怜,便求了情。
“既然皇姐替你求情,本宫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如此,你便在这碎琉璃上跪一个时辰,本宫就原谅你了。”楚皦此刻面无表情,说着话语气轻松悠闲,似乎真的是小惩大诫了一般。
内官却面色如灰,他哆嗦着,忍着剧痛,脸色惨白地跪在了碎片上,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一旁的楚忳蹙了蹙眉,楚皦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天真而又残忍,“皇姐不是最闻不得血腥气了嘛?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嗯。”楚忳怜悯地看着那内官,唉,谁叫他做错了事情,皦儿已经饶了他一命,如此便受了这罚,也该叫他长长记性。
“皇姐,他们张家本来就不是什么清正之家,眼下正在清查呢!”楚皦露出几分鄙夷,“哪里还用的着出手,自己就先塌了。我是想说,你和六皇姐也得小心些,尽快与那张则瑜断了联系,免得被牵连到!”
这件事楚忳倒是有所耳闻,不过既然是监察处的事情,她这个久居深宫的弟弟又是如何知道的?
“皦儿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又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楚皦露出一丝不忿,“我那不是还没找到恩人,又被人欺骗!消息是我缠着十六皇妹,从十三皇妹那里打听到的。哼,她们俩都不帮我,怎么身为同胞兄弟姐妹,差别就那么大呢!还是八皇姐最好!”
楚忳有些失笑,“姐姐妹妹们不都是最宠你,你呀,最有福气了!”
“皇姐,还有一事要拜托你......”楚皦露出几分娇羞,“那张家有个姻亲,姓谢的.......”
“这回没弄错了?”楚忳听见张家姓谢的姻亲,闹中浮现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如果是那人的话,倒是有利可图。
楚皦连连点头,说起来就满脸怨气,“这次是十三皇妹说的,她们俩,哼,明明一早知道,还偏偏看我闹这笑话。哪有这样的同胞亲姐妹?”
楚忳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只是她心中也是如此想的,那楚飏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的事情,她这些年做的还少么?明明她有亲妹妹,还是个智近乎妖的存在,可她却只能选择与那傲慢自负的六皇女结盟,这样的不甘与挫败,谁能体会啊。